怪她太迟钝,现在才反应过来。
洛明瑢伸手摸着她的头,慢吞吞道:“那你……还说我是叛贼吗?”
她恨恨道:“不是叛贼,也是歹人!”
“歹人很想你。”
沈幼漓看着他,忍了又忍,吐出一口气,“你方才说为我报仇……那瑞昭县主的伤也是你的手笔?”
“是,可惜没能把人杀了。”
“我已经杀了。”
她能假扮瑞昭县主闯进来,洛明瑢也能猜出几分,只问:“都收拾干净了?”
“嗯,她死得很惨。”
“可惜了,此事本该我来做。”
“我以为你就算不当和尚,也该比一般人慈悲些,你既然有心杀那县主,如何还能将人放走?”
洛明瑢有心杀人,凤还恩岂会不告诉他县主的下落?
“为了解药。”
洛明瑢猝不及防地跟她坦诚,反正到现在,再没有什么好瞒的。
他想沈娘子再用方才那种心疼的眼神看他,光是想想——胸膛就忍不住起伏。
凤还恩想乘虚而入,真是痴人说梦。
“解药?”沈幼漓迅速想到洛明瑢两次吐血,“所以那时候你吐血,立即扯出他的胳膊,按住他的脉搏,不是被我撞的?”
“不是,只是寻常中毒,郑王担心我叛变,让我吃了毒丸。”
“你就不能拒绝?”
青夜军和洛家为质还不够?
“不这样,难得郑王的信任,他手下的谢医师本事不在你之下,想瞒也瞒不过去,
不过别担心,我故意重伤县主,引谢医师离开郑王,已经把解药抢到手吃下去了。”
沈幼漓松开他的手腕:“若没有县主害我之事,你打算怎么拿到解药?”
“没有打算,死了就死了,只要能平息战事,用我一人性命,这很划算,沈娘子,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沈幼漓这才明白,洛明瑢这段时日一直是抱着必死的心——才对她这么混账!
可他既清楚自己可能有去无回,那……要同她洞房花烛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耍她吗?
“你这个人……”
她骂不出什么来,只能摆出很凶的样子,才藏住心底万千滋味。
洛明瑢也不说话,拉起将她那双刚杀了人,给死人上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缱绻地压蹭。
低垂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半明半暗的轮廓宛若天人。
沈幼漓只看了一会儿就不敢看了,转头看屋子,才发现这屋子怎么跟洛家那方布置过佛堂那么相像……
这洛明瑢,真是有毛病!
沈幼漓将手抽出,不让他再蹭:“布置成这样,你打量在这儿跟谁成亲?”
他蹙眉:“昨夜本该是你我洞房花烛的……”
“那只是骗你放我出来的权宜之计。”
“我已经放了你,谁让你又自投罗网?”
沈幼漓等着他不说话,在他将自己抱进怀里时也没有反抗。
此刻谁也不再言语,屋中静谧,沈幼漓只是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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