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小郎君现在好好,娘子定然不会做什么傻事,她也该知道知道,主子为了她忍辱负重到什么程度!”
沈幼漓疑惑不解,他把自己的孩子藏起来,难道还成了她的错?
“沈娘子是不是吃了周氏给的药,当日突然失去神智,你根本不会晕了,而是突然疯魔掐住了小郎君的脖子,差点将他掐死,此事你刚才身边的鹤使就是人证,
主子当时也以为小郎君死了,为了不让你责怪自己,谎称是史函杀的,更不敢让你靠近,生怕你发现端倪,甚至怕周氏说漏嘴,将她杀了,结果你醒来知道小郎君出事,无缘无故就要把主子勒死,这是什么道理……”
沈幼漓慢慢瘫软,坐在地上。
竟然是她,她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她一阵后怕,要是真出了那种事,她一定会杀了自己。
原来洛明瑢说的害怕,是怕这个。
她先看向丕儿,眼泪滚下来:“阿娘真的,那样对你了?”
丕儿擦着她的眼泪:“阿爹说不是阿娘,是戴着阿娘面具的坏人想要掐死我,阿娘不是故意的,不要哭。”
沈幼漓捂着嘴,眼泪止也止不住,“对不起,对不起!”
丕儿摇头:“这不怪阿娘,都是误会,丕儿还会像以前一样孝顺阿娘。”
见到阿娘之后,他就知道阿娘不是故意的,都怪他太胆小,不能自己早点来找阿娘,让她担心了那么久。
洛明瑢道:“你后来松了手,想来就算失去神智,也没忘记为娘的本能,丕儿没死,也有你的一份努力。”
沈幼漓抬头看他,声音已经嘶哑:“后来呢?”
洛明瑢只是将一张帕子递给她擦眼泪,沈幼漓接过,习惯先去擦孩子的脸,冬天太冷,流泪会把脸吹裂,要是再生病就糟了。
他看着,默然不语。
剩下的话还是迟青英在说:
“后来郑王那手下来了,主子将你劈晕,他本就强行续命,这一场自己几乎战死,我带着主子和小郎君的尸首往回走,才发现了小郎君身上有一枚银针,想是周氏刺入,营造小郎君被你掐死的假象……
可是主子伤势太重,根本不知道小郎君还活着,就这么半死不活躺了一年多,小郎君倒是醒过来了,却成了盲人,也摸瞎了一年多,他们父子二人,眼下能重见光明,也是主子冒险要谢邈为他医治……一醒来主子就要找你,偏偏你心狠至此,又是要杀他,又要改嫁,沈娘子,这桩桩件件,你可对得住主子!”
沈幼漓听着,生生在数九寒天里出了满头大汗,其中内情,竟然复杂到这个地步……
其间,她一直看着洛明瑢,他也回望她,却不见半点责怪,让她愈发无地自容。
他甚至说:“这不是你的错,你本就不知情。”
沈幼漓又绷不住眼泪,但还是坚持再问清楚:“那孩子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好的?你先前赞同我成亲,说什么成亲之后带我去看丕儿……就是打定主意,今天带孩子出现?”
迟青英替主子回答:“小郎君就这两日才好,若再晚一些,沈娘子就要嫁到军容府去了吧?”
沈幼漓无言以对,也不知洛明瑢现下是什么心意。
“你早几日和我说实话,我就不会做这些蠢事了……”她涩声道。
“我醒来之后,冒险做了决定,让谢邈给丕儿施针治眼睛,当时丕儿生死一线,若提早告诉你,他有什么不测,我怕你得而复失,又经历一次丧子之痛,会承受不住,若他挺不过来,这件事我不会再告诉你。”
洛明瑢眼珠一动不动,话冷得没有半点人情味。
“我擅自做主,你可以继续恨我。”
她怎么能再恨他,她只会恨自己,沈幼漓低头,肩头颤缩不止。
“对不起……”
“我说过很多次,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已经累了,不想再说。
很多次……沈幼漓明白,他介怀,洛明瑢想要她亲口承认,就算孩子没了,也绝不会舍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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