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只剩沈幼漓一家四口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口沉郁呼出,白气氤氲。
转头看见面容沉寂的洛明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下洛明瑢心里是何打算她懒得管,但是这人,她一定要留住。
一手牵着釉儿,一手挽着洛明瑢的胳膊,她道:“咱们回屋去吧。”
洛明瑢点头,随着她的脚步在走,沈幼漓侧目偷瞧了一眼,他眉目低垂,看不清心思。
丕儿被嘱咐在屋里待着,眼睛都不让多看雪地,正乖乖等他们回去。
沈幼漓把门一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洛明瑢只照旧在的罗汉床上落座,自在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沈幼漓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快乐,先把失而复得的儿子又是仔仔细细看过,又问过他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釉儿也在旁边,有许多话要问,三个人七嘴八舌互相问,屋子里立刻热闹了起来。
唯有一个角落安静。
洛明瑢靠着罗汉床,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本《乙巳占》,大概是走马上任当国师,随手带着临时抱佛脚。
沈幼漓其实也想和洛明瑢说点话,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开口机会,而且,她打算到夜里再细聊一聊。
若是他今夜不走的话……
她刻意也坐在罗汉床边,而后超不经意地回头问:“你吃饭了吗?”
洛明瑢看过去,才知道她这话原来是对自己说的,没问丕儿没问釉儿,先问了自己。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大概是还记得谢邈那些话。
不过没过几天她大概就会忘了,一颗心分两半,都给两个孩子。
丕儿立刻就替他爹开口:“没吃,我和阿爹一早就赶过来,还什么都没吃呢。”
“那你们都想吃什么,阿娘这就去做。”
釉儿在丕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幼漓一下就猜到了:“不许说阿娘做饭不好吃!”
釉儿龇着牙笑,“我跟丕儿说,因为他回来了,今天我吃什么都要大声说好吃。”
丕儿点点头。
沈幼漓轻捏她的脸:“小滑头。”
洛明瑢已经起身往厨房去,她不明所以,赶紧跟上,边走还边嘱咐:“你们在屋里玩,外面风大,别跑出去,不许打闹,小心眼睛啊。”
“是!”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丕儿始终和姐姐拉着手,就在刚刚那个大官走了,他还会给姐姐擦眼泪,俨然一刻也不想和姐姐分开。
真是可爱,沈幼漓忍不住又折返回来,一人脸上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进厨房。
洛明瑢已经在系围布,她伸手夺过:“还是我来吧。”
可没能抢过来,他还攥着,显然是不想临阵换帅。
“我给你系上?”
洛明瑢这才松了手。
沈幼漓抖了抖,环着他的腰将围布绕上,洛明瑢这腰生得好,窄而有力,可惜是冬日,若是夏日在灶火边忙碌,少不得要解去,让她一饱眼福。
系好围布,沈幼漓又给他系襻膊,把袖子挽好,顺带说道:“冬日没多少蔬菜,只有些菘菜,你还想吃什么?”
系好襻膊,她假装不经意,鼻子撞上他,唇“不小心”亲了他一下,再饶有兴致地看他反应。
洛明瑢只是顿了一下,道:“不必,吃肉就好。”
“你现在碰荤腥了?”沈幼漓反应很大。
“嗯,大夫说吃素太久,于身体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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