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应该送到哪里,是否方便。
我对他说我现在在润玺园。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他推开了大门。
先把文件袋递给我,然后状似随意地问:“洛先生不在吗?”
之所以称之为“状似”,是因为陈谨忱平时绝不会多问一句工作之外的事,提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很少见。
我暂时无法组织语言,于是什么也没解释,只是打开文件袋。
他在我面前轻微地俯身,很突然地问我“怎么了”。
我捏紧页脚,抬起头,问他:“什么怎么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迟疑似的动了动,而后抬起,停在距离我脸侧约一指的位置片刻,很快又重新放下去。表情看起来仍旧沉静而认真,语气不如平时平缓,带着几分可见的关切,解释:“您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我摸了摸他最终也没有碰到的右脸,笑了笑,“这么明显吗?”
陈谨忱直起身,眼镜后的眼睛仍然看着我,“是和洛先生有关吗?”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问他。
陈谨忱思索了片刻,选择了很中立的评价:“聪明。”
我难得对他失语,瞪了他一眼:“这也太宽泛了吧。”
他很无奈似的解释说:“我和洛先生接触不多,他几乎不和我说话,只会问我一些和您有关的事。”
我不太想就这么放过他,指挥他在旁边坐下,让他想喝什么自己去倒,“趁我看文件的时候你仔细想想”,我嘱咐他。
陈谨忱露出一个没办法似的表情,去倒了一杯水,在我对面坐下。
我很快地看了一遍文件,指出了几个我仍觉得不合适的地方,让他明天改改再让我签字。
晃了晃高脚杯,我抿了一口酒,对他说:“我今天才知道,我哥五年前就去找过洛棠。”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洛棠。”
我向这世上最安全的听众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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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谨忱双手交握,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他的表情很耐心,眼神也很专注,呈现出希望倾听的姿态:“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是我咎由自取。”我撑着头,叹了一口气。出于尊重,我没有说任何的细节,只是想让情绪的气泡浮上水面,让自己更好受一些,“五年,是我从来没有尝试真的了解他,才会被他的表现欺骗。”
陈谨忱宽慰我:“每个人总有希望呈现给他人的模样。就算是扮演,或许也不能否认其在某些当下具有的一定真实性。”
“真实。”我食指搭在高脚杯的杯壁,在酒液和玻璃杯中看到自己的脸,“这就是问题所在。”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想,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看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们这样两个人,就算想继续在一起,也只会不断地互相猜忌,不断地被过去伤害,不会有幸福。所以我想,就这样结束好了。”
“但他哭了。”我凝视我的右手,“看见他哭的时候我有一瞬间在想,只要他不哭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哭起来又和以前一样了,很脆弱,除了保护以外的所有行为都是一种伤害。”
“不过我还是走了。”
“他说我没有真心,不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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