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中带有明显的紧张，眼神也有些闪烁，好像男人这个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问题，触及到她内心某个不愿意被人问起的敏感点。
沙谨衍慢条斯理地咽下食物，然后才说：“你别紧张，我没调查你，只是合理推测。道格书院一年学费二十几万，还有你前面读的圣玛利亚书院的学费同样高昂，我看你从小到大读的都是贵族学校，推测你的家境应该比较优越才对。”
另外，她身上的香水味、她睡裙的质感、她的方方面面都在无声告诉自
己，她家中的经济条件不错，甚至很好。
很多时候不需要用嘴说，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单从一个人的品味和对事物的看法上，就能推断出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如何。
段嘉玲听完把脸低垂回去，指甲在筷子上刮来刮去，闪烁其词地说：“我们家开的……只是一家小公司，跟你们沙鸿福没法比，没什么好说的，你不要对别人家什么事都这么好奇。”
沙谨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因为是你，我才好奇，其她女人我还不稀罕去好奇。”尾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可能会让她误会自己在表白，连忙补充一句，“谁叫你是我在道格的师妹。”
此时的段嘉玲正因为被他问到家庭背景而不安，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慌乱和掩饰，有点凶地回击：“你不要在你师妹吃饭的时候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然后问个不停，耽误你师妹吃饭！”
沙谨衍温柔一笑，低声应道：“师妹嫌我话多，那我不说就是，让师妹好好吃饭。”
这对师兄妹不是连体婴，即便是拥有舌吻的亲密关系，他们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黏在一起。
晚餐后，两人各干各事去了。
段嘉玲没忘记自己还有三篇毕业论文需要完成。
北欧毕业旅行若是正常进行，她还能有借口把三篇毕业论文暂时抛诸脑后。
现在旅行既然停摆下来，她最好还是抓紧时间赶一赶论文的进度为妙，否则回校后，她很可能会因为连续熬夜写论文而猝死。
庄园笼罩在冬夜的静谧中，她在户外溜达一圈后，回到别墅二楼自己的房间，打开笔电开始整理资料、梳理思路，专心写起汤曼珍的毕业论文。
汤曼珍大学就读于香港演艺学院。
当年段嘉玲考虑到她既然那么喜欢拍戏，想走演员这条路，便建议她申请这所与拍戏相关的大学，这样以后出去接戏，至少可以告诉人家她是科班出身，而且申请这所大学需要的DSE分数也比较低。
中六那年，段嘉玲使出很大的力气帮汤曼珍备考DSE，每天按着她的头逼她背诵、做题。
汤曼珍虽然嘴上抱怨连连，但也知道大学读表演专业对自己以后走演员这条路大有帮助，强迫自己读书，最终还真被她考上了。
香港演艺学院是一所亚洲顶尖的表演艺术高等学府，天性懒散、不爱读书的女儿能够考上这种正经大学，汤父汤母很高兴，为此还奖励了段嘉玲一笔奖金。
一晃四年过去，当初师傅领她进门，临毕业，师傅还得负责领她出门——毕业论文都得让师傅帮她写。
好在汤曼珍的要求很低，只要能让她顺利通过毕业答辩，拿到表演专业的学位证书即可，这种只要过及格线的毕业论文写起来很简单。
段嘉玲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为汤曼珍设计一篇结构简单、观点明确的毕业论文，内容围绕表演技巧、角色塑造以及表演艺术对社会的影响展开，通篇不求多么深刻，只求逻辑通顺、条理清晰。
等写完稿子交给汤曼珍，她只需要在毕业答辩会上照本宣科地念一遍就行了。
时间过得飞快，段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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