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抽得差点摔到:“宴淮阳你是不是想打架!你管我惦记谁!再说了,怎么就不能惦记了,当初我可是有机会入宫的,是我拒绝了陛下好吗!”
宴云何轻嗤道:“是拒绝了进后宫当探子吧!”
隐娘肃着一张小脸:“毕竟我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忍得住看得见吃不着,陛下太过分了。”
宴云何都听不下去了,过分的到底是谁。
不过隐娘确实比他更有资格痴心妄想,她好歹也是陛下的心腹,就算想进宫也是分分钟的事,而他呢,刚被痴心妄想的对象从山上推下来……
“虞钦应该没那么快回京城,我得先他一步。”宴云何说。
隐娘抬手招来又一只乌鸦,跟摸宠物一样盘它脑袋:“人家已经出发了。”
宴云何错愕地看着她:“什么?!”
隐娘从乌鸦的脚踝上取下黑色的竹筒:“就在刚刚,他在驿站里换了马,想来现在已经出了城。”
宴云何脸都青了:“我早上起码伤了他五剑,又中了八成功力的一掌,就是铁打的身体,他现在也应该卧床歇息。”
隐娘哇了声:“你这么狠吗?”
宴云何:“他比我更狠。”
隐娘上下扫视着宴云何:“我看你就胳膊上受了点伤,少娇气了。”
宴云何有心想反驳,结果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时间竟被隐娘的诡辩给弄得有几分心虚,难道真是他下手太狠?
从隐娘那处离开,陈青还依依不舍,跟张蓉抱头痛哭了一阵,主要是陈青哭,张蓉已经面露不耐。
宴云何带着陈青上马后,一路疾驰,他得尽快回京城,虽然怀疑祭奠大典可能有埋伏,但还要带着陈青尽快抓出幕后之人。
不然即便防过了这一次,也可能会有下一次。
宴云何为了遮掩色泽过浅的双瞳,所戴面具为西域人的样貌,祭天大典往往是京城最热闹的时候,西域的人来京城见识繁华京都也是常有的事。
陈青装成他的随从,两人在两日后抵达京城不远的小镇,时间很晚,城门已关,便不再赶路,于小镇的客栈休息。
一路奔波劳碌,宴云何刚进客栈,便坐在大堂要了饭菜,同陈青埋头苦吃。
吃到一半,陈青的筷子突然掉在了地上,宴云何撩起眼皮一瞧,看见了令陈青失态的源头。
真是冤家路窄,大路这么宽,虞钦怎么就不能同他各走一边?
分明是前后脚出发,竟同时抵达这个小镇,还非要凑在同一间客栈。
宴云何换了双新筷子递给陈青,陈青望了望宴云何,顿时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惭愧。
只因宴云何太平静了,平静的仿佛进来的不是虞钦,而是别的什么路人。
虞钦同掌柜要了间房,缓慢地朝这边走来,他步伐带着一种孱弱感,陈青一眼望去,只觉得虞钦比前段时间还要白,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近乎透明。
一边走一边闷声咳嗽,手边还拿着方帕子,瞧着简直病入膏肓。
陈青故作无事地吃面,心里祈祷着对方不要看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虞钦停在了两人的桌边,帕子从唇边移开:“胡人?”
陈青差点被嘴里的面噎到,就见坐在他对面的宴云何用一口生硬的腔调道:“什么事?”
陈青目瞪口呆,只因宴云何将一个不善汉话的西域人演得惟妙惟肖。
虞钦将帕子塞回袖中:“这种时候来京都做什么?”
宴云何抓了把胡子,豪迈道:“来这吃肉喝酒看女人!”
“哦,”虞钦尾音轻微上扬:“可有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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