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虞钦伤在背部,被脱得只剩下一条中裤,也无法盖被,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中。
好在侯府的地龙旺盛,室内微暖如春。
宴云何抬手按在了虞钦肩上,没用多少力气,就将虞钦摁在了床上:“你用了我府中价值千金的救命丹药,还未跟你讨这笔账。背上的伤药一瓶就需要几百两,你再乱动,我跟你之间的账,可就算不完了。”
虞钦被迫趴在了床上,不再动弹。
宴云何问道:“要喝水吗?”说完他自顾自地起身,去倒了杯茶水。
虞钦却在身后开了口:“他说得对。”
他的声音很哑,语调破碎,是饱受折磨后的气力不济。
宴云何握着杯子,往回走,他将杯沿抵在虞钦唇边:“需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喝。”
虞钦偏过了脸:“你该离我远点。”
宴云何扬眉:“你刚才醒着?”
虞钦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像累极了。
宴云何将杯子随意往旁边一搁,俯下身去。他双手撑在虞钦身侧,整个人几乎将虞钦都笼罩在身下:“离哪去?”
血和药的味道,掩不住虞钦身上原本的气息。
那浅淡的味道,像雪,冷得人体无完肤。
“我哪都不去。”
他一字一句道。
第三十九章
他离得近,那是一个只需往下凑近些许,就能亲吻的距离。
虞钦的下唇有些红,被他刚才喂药的时候磨的。宴云何放肆地打量着对方,毫不遮掩。
他知道是虞钦伤得太重,才会这么顺利地被他带回府中。如若不然,这个人怕是恨不得晕在外面,也绝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他的话语落进虞钦耳中,这人却再次闭上眼,以沉默回应。
就好似石子沉进湖泊,泛起涟漪,随后又归于平静。
宴云何重新拿起杯子:“要是不想呆在这,就早点好起来。”
虞钦显然知道,住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当宴云何再次将杯子递到他嘴边,他乖乖张嘴喝下。
姿势缘故,水顺着唇角淌下,洇湿了压在身下的头发,虞钦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宴云何便用帕子擦去了那抹湿润。
他顺手把帕子塞进自己怀里:“虞大人,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我都会救,你不必想得太多。”
能把虞钦伤成这样,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太后为何要这么惩罚虞钦,是因为宴云何不但活着回来,还在宫宴上击退刺客。
事实上,宴云何觉得太后其实并不在乎他的死活,而是她不允许虞钦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
犯错便要处罚,罪不致死,便在刑罚上施加折磨。太后根本没把虞钦当作人看,她给了虞钦都指挥使位置的同时,也叫虞钦定期服毒。
让虞钦成为了她手中的一把孤刀,无法与任何人结盟,干着最下作的脏事。
只能依靠着太后的他,是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武器。
“你放心,我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只为报黑屿乱山上那一推之仇。”宴云何说。
虞钦忽然咳嗽起来,身体的紧绷导致伤口再次淌出血来。
宴云何忙把周大夫留下来的药取出,往他背上倒。
虞钦的身体并不像外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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