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公轻声道:“虞大人,可要安排一个人送你出宫?”
虞钦声音冷淡:“不劳烦严公公。”
只是擦肩而过,隐娘忽地察觉到了什么,侧眸扫了眼虞钦的腰间。
是她看错了吗,虞大人腰上的玉佩,宴云何好像也有一枚。
隐娘能被成景帝重用,自有她的本事在,其中最为出色的,便是她的过目不忘。
她并不怀疑自己的记忆,何况那玉是宴云何时常佩在腰上。
不过这天色太暗,瞧错了也不一定。
还未收回目光,紫色衣袍下摆微停,蟒纹转了一圈,袍上那双兽目直直对上隐娘。
隐娘咬了咬牙,暗恨自己目光过于明显,这宫里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会感受不到旁人注视。
“这是?”虞钦出声问道。
严公公仍是那张恭顺的脸:“陛下传唤的司簿女官。”
虞钦目光久久停留在隐娘身上,似乎精准地将隐娘藏在暗处的脸,看得分明。
严公公对此视若无睹:“大人若无他事,奴婢便带人下去了。”
“姑娘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虞钦低声道。
隐娘惶恐地低下头,没有回应,也不该回答。
虞钦在留下这句引人遐思的话后,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严公公继续带着隐娘往前走:“姑娘且安心。”
隐娘眨了眨眼,将酸涩压了下去:“我知道,他只是试探而已,不会认出来的。”
严公公轻声细语,难得用上了劝慰的语气:“姑娘莫哭了,一会让陛下瞧见可就不好了。”
隐娘揉了揉眼睛:“嗯。”
她早就知道,在她选择当隐娘后,世上就没了白茵。
但见了成景帝后,她还是被瞧出了些许不对。
成景帝手里批改奏折,一心二用:“来的路上见着谁了?”
严公公一旁答道:“见到虞大人了。”
成景帝搁了笔,靠在椅上:“难怪这个表情,可是心疼了?”
隐娘自从被调去云洲后,年年厚颜无耻赠陛下礼物,尽显爱慕之心。
然而见到真人了,她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轻声道:“陛下说笑了。”
成景帝抬手做了个手势,严公公适时退下。
隐娘冲成景帝行礼后,主动提起正事。
将宴云何跟虞钦进入云洲后的一举一动,尽数汇报,包括宴云何要她查的三个地方。
隐娘取出了舆图,呈给陛下。
至于那一闪而过的玉佩,被隐娘压进了心底,没敢再报。
成景帝随意地看了那些舆图几眼,便不感兴趣地往旁边一推:“你这段时间跟着宴云何。”
隐娘蓦然抬头,跟着的意思,自然不是普通的跟着。
这是让她将宴云何的一言一行,所有书信,通通记录下来。
为何突然如此,宴云何做什么了?
成景帝单手支颌,弯着眼冲隐娘笑:“隐娘不是一直想回京城?”
隐娘有点慌张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是,臣听令。”
与此同时,从宫门出来的虞钦,登上了马车。
家中老仆在前御马,虞钦在车厢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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