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然醒悟,醍醐灌顶。”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害你。”虞钦望着宴云何道。
瞧那模样,好似的确真心,宴云何回道:“大人此前千方百计留我性命,的确瞧着不像有害我之心。”
“不过虞大人,若你当时真的杀了我,恐怕你也无法独善其身吧。让我猜猜,太后令你将我除去,不过只是一个借口,你应该也能猜到这道懿旨背后的凶险。”
宴云何伸手抚过虞钦的脸,掐住下颌,逼迫对方看着自己:“如果我真死了,你的命也彻底地捏在太后手里。所以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置之死地而后生。”
“走私案折了一个工部侍郎姜尚,太后元气大伤,锦衣卫便不宜再动。不管她有多想将你换下,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之前,她都不会动你。”
宴云何望着虞钦的脸,看那薄凉眉眼,美得惊人。
多少人都折于这般容颜之下,却不知越美的事物,越不该碰。
“大人真是好计谋,这些时日在我面前装得真好,扮得真像,万花楼的姐儿敷衍恩客的戏码我见得多了,但她们都不及大人的万分之一。”
他说了这么多,也只有最后一句,终于激怒了虞钦。
对方猛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往旁一掰。
宴云何借力挣脱,抬脚就是往虞钦腰腹上踹。
发了狠的力道,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虞钦狼狈地避开,袍子上还是落了脚印。
虞钦一退再退,宴云何却摆明是下了狠手。
他一脚便将厚重的木椅踢裂,碎屑飞溅,几乎划破虞钦的脸颊。
眼见着宴云何是来真的,躲避无用,虞钦只好抬掌迎上。
他们在房中过手数招,没用武器,拳拳到肉,虞钦被他逼至角落,身上挨了几拳,不由动怒:“宴云何!”
“怎么了,虞大人拳脚这么绵软,难道是入戏太深,真把我当作你的情郎?”宴云何冷嘲道,五指成爪,袭向虞钦颈项。
虞钦目光彻底冷了下来,转守为攻,两相交手下来,谁也没占到便宜。
这屋里的动静到底没掩住,有好事仆役上前,还未推门,宴云何便将一个杯子碎在了门边,粗声骂道:“滚,谁都别进来!”
话音未落,就觉得脸颊一疼,口腔都被这一拳给打破,舌尖瞬间尝到了血的味道。
宴云何退后几步,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眼神也变得凶狠。
他抬起右腿,再次踢向虞钦下盘。
虞钦刚提腿想要回挡,却不知为何,停顿了数秒,最终还是硬生生接下了那招攻势,顿时身型不稳。
这时宴云何猛扑而上,虞钦下意识挡住了脸。
然而疼痛没如他所想般发生,而是一道裂帛声响。
虞钦胸口一凉,竟是宴云何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猛地扯开。
在虞钦的错愕目光中,袍子至胸口裂到了腰腹,宴云何一眼扫过了对方的整个身体,上面除了他留下来的淤青,并无其他痕迹。
虞钦一把推开了宴云何,而对方也配合地后退几步,刚才的羞恼与愤怒,好似一夕间皆冷了下来。
宴云何转身扶起了倒下的桌子,捡起未碎的茶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嘴里的血味。
他用袖子粗糙地擦去唇角:“就是你虞大人,也不可能在天牢里全身而退。一点伤都没有,怎么可能?”
虞钦也不蠢,立刻明白过来,宴云何刚才那番作态,不过是想逼他动手。
交手同时,便可探查有无内伤。再借着打斗撕开他的衣裳,也能观察到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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