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废物世子,就能真把姜党杀光?”
“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同你说不通!”周重华拂袖道。
男人猛地站起身,他身材高大,面上的烧伤疤痕狰狞地扭曲着:“你让我待在吴王身边接近各地藩王,叫我召回旧部,让我训练私兵,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捧谁当皇帝,我都不在乎。我只知你最开始答应我的事,就是让我亲手把姜氏全族屠戮干净。”
周重华怒喝:“周山河,我确实答应过你不错!但现在情形根本容不的我们硬碰硬。五军营带了多少人来西山围场,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不小心谨慎,说不定我们会全部死在这里!”
“若是连死在这里的胆量都没有,你还造什么反,回去当你的教书先生不是更好?”周山河讥讽道。
“你!”周重华被激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游良适时上前:“两位先生,子君有要事禀报。”
周重华转过脸来,艰难地缓回神色,努力做出与以往相同的温和神情。
然而因为情绪尚未消退,以至于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何事?”
游良:“今夜姜乾坤父子在宴席上公然对成景帝无礼,而那姜乾坤说自己来迟理由是巡视围场,往年巡视围场,姜乾坤不会亲自上阵,我担心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此话一出,周重华立即转头看向周山河:“你的兵是不是没掩掉行踪?!”
周山河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我再三确认过,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
方知州手中还留有驱使战马时的勒痕,额上的伤还隐隐作痛,被汗水浸得酸胀,此刻他坐在营中,目光茫然失焦,不知落在何处。
他带领着皇城司京城里所有亲事官,避开两方人马,及时在姜乾坤巡逻之前,留下兵马踪迹。
其中惊险,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直至宴云何走进帐营时,才猛地回神。
宴云何瞧见他这狼狈模样,便知道成景帝派了苦差事叫他干:“我说你怎么没来参加宴席,看来是忙到了现在。”
方知州松开握了许久的双拳,迟钝地感觉到了刺痛:“那平安符我叫人看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即无用以追踪的迷香,也无毒药。”
宴云何倒没想过,方知州竟会将游良送的平安符,拿去叫人检查一遍。
他从未想过平安符有问题,只因这是游良送给他们的,不只送他,还赠予方知州。
旁观者清,游良对方知州的心思,宴云何一直都看在眼里,从未说穿。
不管游良如今是何身份,但他的情感不会是假。
他钦慕方知州,从过去到现在,又怎会舍得去害他。
然而瞧方知州失魂落魄的模样,宴云何到底没有说更多的话:“你先好好休息,记得吃点东西,明日可有场硬仗要打。”
从方知州的营帐出来,宴云何并未回自己的营中,而是旋身走向了林子深处。
西山围场丛林密闭,宴云何越走越深,直至四下无人,才转过身来:“虞大人,你打算何时才出来。”
虞钦自树林后走出,他仍是宴上的袍子未换,只是腰间并无挎刀。
比起宴上的不近人情,此刻的虞钦,倒显得有温度了许多。
“你怎知是我?”虞钦问道。
说着他步步靠近宴云何,才发现对方选了个落叶枯枝繁多的地段,这样的地方,只需有人靠近些许,就能听见动静,宴云何实在很谨慎。
宴云何笑道:“猜的。”
虞钦靠近他,宴云何正好靠在一棵树下,被对方牵起了手,他动了动,试图合拢掌心,却被虞钦温柔又不失强硬地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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