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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偏于灰调的实际性格相反,李絮非常喜欢在油画中大量铺陈鲜艳、明亮、暴烈的色彩。

甚至很危险地,她常常会放弃棕土、赭红这种安全色,选择用更有冲突感的柠檬黄铺底。尽管它有相当概率会影响到作画者对后续颜色的判断,继而产生令人不快的色彩偏差。

得益于这种天生的色感。*

在最受教授与朋友好评的几幅作品之中,李絮毫无顾忌地使用明黄、赤丹、维罗纳绿、钴蓝、法国朱红这类极明极艳的色彩,构筑出一座座梦境般明亮而奇异的花园。并在画面中间,勾勒出一个背部长满尖刺的透明人。

她给这系列作品,命名为《Untitled》。

无题的梦中花园,以及知名不具的幽灵。

李絮不喜欢画肖像,也不喜欢观察人类,尽管这是学艺术的必修课。

渐渐地,这就古怪地演变成了一种标志性的习惯与风格——在撇除专业课规定以外的自主创作当中,李絮只画人的背影。

而抽丝剥茧,回溯至这一系列作品最初的雏形——

李絮拿着一盒初学油画时惯用的温莎牛顿,忽而回头看了言漱礼一眼。

他站在她身边。穿着一件薄薄的运动冲锋衣,拉链拉到顶,亦无法掩盖优越的肩颈线条。看起来劲瘦,实则肌肉形状很漂亮,弹跳力也很惊人。脸上没有汗,没有任何剧烈情绪,只是很英俊,又很有耐心地存在于那里。

李絮放下手中那盒温莎牛顿,鬼使神差地,突然想要问他,“言漱礼,你现在还会打排球吗?”

言漱礼似乎有些不解,略略挑了挑眉,说,“不打。”

不太意外的答案。

“好可惜。”李絮看了他一会儿,没什么诚意地惋惜,“不过以你的风格,比起排球这种需要配合的团体运动,还是一个人控场的网球更适合你。”

明里暗里讲他性格独。

没礼貌。

但是言漱礼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只是沉默片刻,低低说了句,“你记得。”

“那年运动会跟市二中比赛,你站副攻位置,快攻和拦网得那么多分,全场焦点都在你身上,很难不记得吧。”

货架旁边有一扇落地窗,光线不太明亮地照进来。影影绰绰的。微弱而缓慢地涌动。

“我还画过一张你扣球时的背影呢。”

像在谈论天气般随便,李絮吐露出一个年少时的秘密,“算是我人生中第一幅大型油画。完成度不错。当年考佛美入学试,我还放进我的作品集里了。”

言罢,不经意对上言漱礼的眼神。

他逆着光。

离得好近。

只觉原本琥珀色的瞳孔都变沉,一片暗色沉静而戒备地压下来,仿佛有种无形的重量。在看清她脸上稀松平常的表情之后,又迅速掩饰礼了过去。

李絮再一晃眼,言漱礼就只是很平静地注视着她,携着些微冷意。

“为什么。”他开口,似问又不似问。

“什么为什么。”李絮打趣,“为什么画你背影?因为我观赛的区域就在你身后啊,全场满人,实在抢不到好位置了。”

“为什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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