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听不出具体意味。
李絮“嗯”一声,睫毛不自觉轻颤,错觉他在透过那枚小小的金属抚摸自己的心脏,“旧的东西,可以让我在吵架的时候更有底气些。”
“你反过来跟他道歉。”言漱礼平声质疑,“这叫吵架吗。”
“姑且算是吧。”李絮难看地扯起一个笑,为自己辩解,“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下次争取改进。”
“下次。”言漱礼冷冷咀嚼了一遍这个词。
“或许不止下次。”李絮尚且有这点判断力,“他不甘心,还会再来找我理论。”
言漱礼定定看了她几秒,平静道,“不会。”
“这么笃定?”李絮挑了挑眉。
言漱礼眼底幽幽,犹如夤夜的海,翻滚晦暗不明情绪,“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
很难不令人误解。
李絮恍惚感到自己浸入了一场暗涌的潮汐,心脏不自觉漏跳一拍。
“我之前翻国内新闻,常常会看到普德集团的消息,你们每一年都会在公益慈善方面投入很多资金人力。”她假模假样勉强笑了笑,“我是不是也幸运地,受到这种类似的眷顾了?”
“资本逐利。”
言漱礼声线很低,在静谧而开阔的环境底下,那种沙哑的颗粒感被放大得更加明显。
他淡声纠正她,“慈善是生意场最柔软的切口。企业设立公益基金会,一是为了享受政策优惠,助力资本增长和商业发展,二是为了提升社会形象和荣誉,以便更长远、更可持续地进行收割。投入慈善,永远不会是纯粹地为了慈善本身。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伪饰而已。”
“那你呢。”李絮声音好轻,心照不宣地问,“言漱礼,你是为了什么。”
言漱礼久久注视她。
审慎地、探究地、宽容地。
没有以言语作答。
月光隐没。
南方海岛悬浮在一片黑暗的漩涡里。
雨落得铺张而不虚伪,像无数只巨型的手齐齐张开,将云朵暴力地摁入海水。
言漱礼身份贵重,又好清静,没有像其他年轻小辈那样住在飘飘荡荡的水屋,反而被单独安排在南岸房型稀缺的独栋别墅里。
他的房间掩于椰林树影之间,被绿意与雨水层层叠叠包裹起来,犹如一枚极具安全感的、发光的茧。
回来的路上,言漱礼被撇到了一点点雨,李絮被他护得严实,半点没被淋到。
她所有行李衣物都放在昨晚住的水屋里。路不近,怕途中撞见陈彧,又怕他蹲守在她房间门口,所以没有过去拿。淋浴出来,她长发微湿,只裹着一件单薄浴袍。
柑橘色的灯光昏暗。
言漱礼一身清凉水汽,裹着比她大几个尺寸的同款浴袍,微微低头站于落地窗边,正端详着手中不知什么东西。
听闻身后动静,他转过身,背着滂沱夜雨,静静望入她眼睛,“过来。”
李絮倚在门边,踟蹰片刻,才提步向他走去。
“这是什么?”
她不解地看着从他手中到自己手中的一个小小方形漆器盒。
金箔雕花,宝石镶嵌,应是一件精巧贵气的古董艺术品。
推开卡扣一瞧。
里面流光溢彩,赫然是一对昂贵华美的蓝钻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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