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跑腿司机的严宇对外援的情况一无所知,他猜测是一位精通犯罪心理的破案专家,抑或是侧写与痕检方面的专业人士。
无论是哪种情况,在他脑补中,想必对方应该是一位博学多识、儒雅睿智的教授。
“不是哪位教授。”张骊一句话打断他的脑补,“我要找的是一位大三在校生。面对*罪犯,他可能比犯罪心理专家更合适。”
严宇:“……?”
……不仅是学生,而且还是大三的学生?年纪甚至比他还小,居然已经能为刑事破案提供帮助了吗?那该是怎样一个人呢?
他心中首先涌现的不是质疑,而是惊叹,以及对这位神秘外援不可避免的好奇。
听见张骊语气中不加掩饰的欣赏,严宇忍不住问道:“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邀请这位外援吧?张姐你好像对他很熟悉……”
张骊点点头,爽快地承认了:“我是他母亲的朋友,我和他也算认识很多年了。”
严宇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在他想来,张骊的朋友说不定也从事着相关职业,一切似乎可以解释为家学渊源。
张骊隐隐看出他的想法,却没有说什么。继续说下去,难免牵涉另一个人的隐私。
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短信提示音,她扬起手来,指向图书馆门口:“他出来了!”
严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图书馆高高的台阶一阶一阶铺展而下,正午的阳光打在一道穿着雪白衬衣的人影身上。
那人随手拂开额前一缕发丝,露出光洁宽阔的额头,以及雪山般清冷的眉目。
仿佛察觉到他们的注视,他低头看来。如有实质的视线似乎一秒将人看穿。
张骊下意识恍惚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与严宇的交谈勾起了她的回忆,这一刻,她仿佛回到十年前,在医院的病房里,初次见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天。
那时的她,时隔多年再次与高中时的好友相见,见到的却是对方的遗体,收到的是好友夫妻遇害,只留下一个八岁稚子的消息。而她的身份是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员。
好友夫妻在室内遇害时,他们的独子正因为发烧在医院接受治疗,恰好逃过一劫。看似幸运的他又要接受双亲罹难的不幸。
为了获取更多有可能的线索,张骊不得不扮演这个厄运使者,将不幸的消息带给他,在他从病床上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
她原本准备了诸多安慰的辞令,甚至特意带上了熟知儿童心理的专家。这些准备都没有派上用场,病床上醒过来的男孩没有哭闹也没有逃避,他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甚至于,他还条理清晰地追问在场的警员,向他们了解那起案件的一切细节。
碍于他的年龄与身份,大家本来不该向他说那么多,但他镇定而冷静的反应有种奇异的感染力,不知不觉指引他们合盘托出。
最后,大病未愈、尤显苍白憔悴的男孩抬起头来,用他那双漆黑纯粹、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定定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
他突然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也是警方怀疑的嫌疑人名单上的其中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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