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没动, 淡淡地说:“我听说他做饭很好吃……研究所的伙食我都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别忘了当初你和我做交易的时候答应了我什么。”
他似乎叹了口气:“你少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还缺个厨子——我当然没忘,我也并不觉得这是多么大的事——不过一个暴露的卧底,给你看着也翻不出什么大浪——组织的卧底多了……”
“但组织有它的规矩,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就要保下这个卧底, 会让我很难办——难保之后不会有同样心思的人。”
我知道这话是在糊弄我:“人我是一定要保的,至于怎么向外宣称——我想你有的是合适的说辞。”
“别的不说, 就我目前所在的项目组, 浅羽飞鸟可是向我抱怨了好几次缺少对照组。”我往椅背上靠了靠, 意有所指道。
机械音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奇怪:“话当然是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凭什么要放过他呢?”
我精神一振,知道谈话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虽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但我还是故作不知, 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呢?”
他很有耐心的样子:“你既然自己心里明白, 就没必要明知故问了吧?”
这天没法聊了。
论起比耐心和打太极这件事,我还是不如这个不知道苟了多少年的老东西。
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我记得当初你说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说:“当然——不过你要想好了,这可是我能做到的无条件答应你的一个要求--你确定要用在他身上?”
我不想再继续这场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确实有些可惜——但要求是为了需求而服务的, 我的需求就是要保他……我也不是一个多么有野心的人。”
离开的时候, 我听到那个机械音说:“好……那么从今往后, 苏格兰就是你的了。”
真是为非作歹的跨国犯罪组织首脑, 我想,好好的一场交易, 怎么被他说的像是贩卖人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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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站在实验室的门口,近乎于呆滞地看着面前和琴酒相谈甚欢的黑发青年——不仅是因为琴酒怪异到令人觉得惊悚的温顺态度,也因为那个黑发青年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是18岁那年夏末,他前往长野的车站那天黄昏,遇到的背着妹妹的那个青年——虽然看起来清瘦了一些,脸色也没有当初那么好,但相貌对比八年前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他就是白兰地?
诸伏景光有些恍惚地想,原来我在这么久之前就见过白兰地了么……他那个时候就是组织代号成员了?
诸伏景光知道现在不该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但今晚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了,信息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他的思维现在还有些混乱。
就在今晚不久前,他的卧底身份暴露,在天台走投无路正准备通过自杀一并销毁存有他的身份信息和亲友联系方式的手机时,突然被莱伊握住轮盘,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随之就被直升机降落时的带动的气流逼得后退了几步。
没等直升机彻底停稳,舱门就打开了。一个披散着银白色长发的男人单手扶着礼帽跳了下来,那个人的神情很冷,黑色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了,诸伏景光心想,他顾不得深思莱伊之前奇怪的举动,手指用力就准备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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