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禁闭室里,何止的手指正穿过?他的银发。
兰矜本能地侧脸,却被?人捏着下巴转回来?。暖黄的灯光下,那道疤无所遁形,像雪原上蜿蜒的裂缝。
何止笑了一下,拇指却极轻地摩挲过?伤疤边缘。
兰矜死死咬住下唇,齿间洇出一线殷红。
猛然觉得自己仿佛被?何止羞辱了,他猛地别过?脸去,右颊狰狞的伤疤在灯光下愈发触目惊心——从额角蜿蜒至下颌,像许多永远无法?愈合的裂缝。
就在暴君周身寒意?骤起的瞬间,何止突然俯身。
温热的唇不容抗拒地压上那些伤痕,沿着崎岖的疤痕细细碾过?,最后停在兰矜颤抖的唇角。
这个吻太重,重得像是要把所有未尽的言语都烙进皮肉里。
“你既然这么厉害,那就别受伤啊。”
何止的吐息灼烧着兰矜冰凉的皮肤,他手臂猛然收紧,两人赤裸的胸膛严丝合缝地相贴,心跳声震耳欲聋。
“用不着你管。”
兰矜咬唇,呼吸却乱了节奏。
两人肌肤相贴,毫无间隙地蜷在同?一个被?窝里。
兰矜原本苍白?的肤色此刻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如同?冰封的瓷器被?注入温度,渐渐显露出内里的暖玉质地。
他整个人仿佛正在解冻,从指尖到?发梢都蒸腾着细微的热意?。
离得这么近,何止自然感觉到?了,何止的手掌贴在兰矜后腰,感受着那片常年?冰冷的肌肤正一点?点?染上自己的体温。
暴君的银发铺了满枕,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颈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睫毛上凝结的冰晶早已融化,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水光,看着就像是眼泪,被?弄哭了一样。
兰矜的脚趾无意?识蜷起,蹭过?何止小腿时又迅速缩回。
“还冷么?”
何止故意?用膝盖顶开兰矜并?拢的双腿,将自己完全嵌进去。
这话问的十分故意?,所以没有得到?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何止满意?地看到?暴君耳尖那抹粉色骤然加深,连脖颈都漫上血色。
弹指间能冰封整条街道的手,此刻正无措地揪着枕头?边缘。
在这个充满监控的囚室里,兰矜的呼吸渐渐回温,像是终于屈服于这份温暖。
“还好,没那么冷。”
兰矜闭上了眼,额头?抵在何止锁骨处,任由对方的手指穿过?自己的银发。
他实在是太久没这样平静地躺着了。
所以显得格外依恋。
何止脚踝上的金属锁链在寂静中偶尔发出细微的声响,像一首不和谐的小夜曲,提醒着他们天亮后即将回归的残酷现实:
无非是囚徒与暴君,背叛者与统治者。
但在这一刻,在这方被?体温烘暖的被?窝里,所有的身份与立场都被?剥离。
他们不过?是两个在末世废墟中偶然相遇的灵魂,用最原始的体温相互慰藉。
灯光很温暖。
兰矜的呼吸渐渐平稳,这位平日里杀伐决断的暴君此刻蜷缩在何止怀中,像只终于找到?港湾的船。
何止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放松,那些白?日里竖起的尖刺全都软化成水。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何止低头?看着怀中人,床头?灯在兰矜那张俊美如神祇的半边脸上镀了层金边。
他不由自主收紧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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