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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溪踮脚,看着山门前驻片刻以后,又腾云御剑而去的众人,他多看了几眼,因为那里面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他回头与身边的哥哥说:“兄长,嫂子要走了。”
陆言礼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随她去吧。”
兄长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往日里也沉默寡言,见他不再想说什么,陆言溪也识相的不再多问。
他尚且是个少年,身体虚弱,便从未出过山门,他还在踮脚看着外面的场景。
朦胧的远山轮廓,青绿的江水,渔人帆船,还有处处可见的宫廷矮墙。
少年又说:“四四方方,好像一个大笼子。”
他一直都与兄长守在此处,他的腿是偶然有一次练功摔的,便落下了终身的病。
听说他们这里是仙界,毕竟旁边那乌龟都会开口说话,可是陆言溪觉得与书中的画人间却并无区别。
陆言礼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抬眸看着少年眺望的方向,他手下还在描摹着一个个“渺”字。
他低头,却又觉得恍若隔世。
陆言溪受了刺激,他将陆言溪的记忆清除,如今他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哥哥。
天宁寺的井口被封起来了,原本供奉着神明的高台之上供奉着凤凰一族的灵牌。
上仙界中早就传开了,曳星台的衰败成了众神的饭后谈资。
他们知晓,如今只有一个瘸腿的台主,一个少年,还有一只乌龟,长长久久守着这座空山。
……
长月殿山门外,众人整齐的排成一排,在山门前候着他们的神女归来。
楚江梨刚落地就听见这气震山河、中气十足之声。
“恭!迎!神!女!回!山!”
她往后退了半步,转身想跑,却被阿焕拦住。
她问:“这不是我们长月殿吧?”
他们长月殿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他们这样楚江梨怪不好意思的。
阿焕站在最前面,脸笑得跟花儿似的,方才那嚎叫就数她声音最大,她又往楚江梨身后看了看。
“小白姑娘呢?”
少女脸上的笑意却淡了些,摇头道:“昏过去了。”
今日晨间起,白清安便没有再醒过,楚江梨这几年学过些皮毛医术,她只知道白清安脉象虚弱,别的便再看不出来。
楚江梨又说:“找几个医师来。”
不只是为白清安,桑渺的身子也需要方子调理。
阿焕连声答应下,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殿中。
桑渺被安排在收拾出来的殿中,这一行的奔波倒是让她本就脆弱的身子有了些反应。
“渺渺,你就在此休息,若是想吃什么便吩咐人去做,当是在自己家,别的事情切莫多想,现如今养好身子才是你的大事。“
桑渺被侍女服侍着将这一路奔波落尘的衣裳换了下来,她口中清淡,
送来的粥也只是吃了几口,又觉得困了些,便收拾着打算休息。
她知道楚江梨在担心些什么,她纤细苍白,神色憔悴,握住少女的指尖:“阿梨宽心,往日之事,与我如云烟,不会再牵挂。”
“好,渺渺你好生休息,若是有事差侍女来寻我便是。”
将轻纱拉上,熄了屋内的烛灯,只留了安神的熏香。
香炉之上,拿缭缭熏香在屋内蔓延。
桑渺看着昔日好友的绰绰之影,她出声叫住了她。
“阿梨。”
少女的脚步停下,隔着轻纱回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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