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与他们比肩?”
郭嘉仰头饮尽杯中残酒,长吁一口,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呛得那位倒霉兄台掩面轻咳。
“兄台,世家子弟虽轻视我等,然我等切不可自轻自贱。若无真才实学,纵时机降临,亦难把握。不如趁此时机未至,潜心修习,打磨己身。等待时机,一鸣惊人。”
一滴酒都没喝到的士人还想再反驳,周围忽然喧闹了起来。
“青州牧。”“拜见州牧。”
他顺着声音看向厅门,一道身着深红州牧官服的女子站在门前,腰间紫色佩绶随风飘动,未带进贤冠,只用青玉发簪固定发鬓。
“青、青州牧”他磕磕绊绊小声惊呼,眼睁睁看着他念叨了一下午的贵人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身侧那个酒鬼微笑。
“奉孝,宴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可还算数?”
那偷酒的小酒鬼郎朗起身,拱手:“能得使君看重,嘉喜不自胜。”
陈昭一靠近郭嘉就闻到了他身上冲天的酒气,笑吟吟:“酒可饮得尽兴?若意犹未尽,我便命人再备一坛。”
“嘉方才借了这位兄台一壶酒,已经尽兴了。”郭嘉爽朗一笑,指了指身侧紧张的士人。
士人对上陈昭看过来的眼神,脑中轰隆一声,紧张的手足无措,脑中一片空白,干巴巴挤出一句:“在下,在下之幸。”
看到这一幕的郭嘉无奈摇头,不动声色引开了话题:“嘉身无长物,随时可随使君启程。”
直到二人谈笑风生的身影消失在厅外,那士人才如梦初醒,嘴唇微动,神情恍惚,怅然若失。
纵是正堂中数十门阀子弟,也未必能与青州牧如此亲近相谈。
良机稍纵即逝,他却无力把握,徒留遗憾。
太守书房内。
许劭听闻陈昭已经离开太守府的消息后,长长叹息一声。
招待完宾客匆匆而来的李旻正巧看到许劭叹息:“子将何故叹息?”
“劭本以为能私下见青州牧一面,没曾想陈使君对劭的评语并无兴趣。”许劭苦笑,有些受挫。
他平生好品评奇人,陈昭之“奇”,世所罕见,许劭本以为自己这句评语必能引陈昭来私下询问,他也好借机仔细观察陈昭。
结果人家对自己不感兴趣。
李旻苦笑:“青州牧不来寻子将,我却放心不下。还请子将看在我你以往交情的份上,为我解一解这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许劭满心无奈:“天子都已认定青州牧是大汉忠臣,你又执着什么呢?”
他这位老友,满心都是忠君。他此次来赴宴,一是他对陈昭好奇,二就是应这位老友邀请,来看一看这有案底的陈使君是否真改过自新,不再对汉室有威胁。
“你知道也无用,你只是个小小太守当年黄巾肆虐,你连资质平庸的渠帅波才都抵挡不住,要是陈昭真要动手,你觉得自己能拦得住她?”许劭再劝。
老友太过固执,谁对汉室不忠他都要管。可他能力有限,天下将乱,拼上他的老命又能管得了多少?
最终只会平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李旻只是笑眯眯抚摸着胡须,不应许劭的话。
许劭站起身,走到窗边遥遥望向漆黑的夜空:“陈昭此人,看似顺风顺水,实则酷爱刀尖舔血。”
夜幕如墨,澄澈无瑕。寥廓夜空中疏朗缀着几颗星辰,时明时暗。
“一个孤女混迹在黄巾反贼,凶险。皇甫将军剿灭黄巾,张氏三兄弟死尽,血流成河,凶险。”
“逃至青州后,若无粮,那些士卒顷刻便会哗变,凶险。可她次次都能化险为夷,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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