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办公室大门“砰”地一下摔在墙上?,所有人?的动作?骤然一顿,随后仿佛恢复了平静,但彼此又心?知肚明,这会儿都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呢。
从夕老师的未婚妻找上?门来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一声怒骂,词汇包括但不限于?“渣男”、“神经病”、“人?渣”,甚至还有“笨蛋”这种极度缺乏攻击力?的词汇,只会让听到的人?心?生怜爱,然后紧接着是摔门而出的声音,再就是气鼓鼓地跑出去的声音,也?不知道?夕同简多惹她生气了,才气成这样。
本来,研究所应该是绝对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的,更何况她这样天天闹事,如果?换一个人?早就被赶出去了,但偏偏是她,倒也?没人?抱怨什么了。
反而,心?里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严雾看了一眼门外。女孩的身影急匆匆的,脚步像是跳跃的舞鞋,皮鞋在地面踩得哒哒响。
身后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夕老师,不会把她的未婚妻气哭了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有人?反驳,“我听说她之前红着眼睛从办公室里出来,现在的小姑娘都爱面子,大庭广众下被气哭,想来是受了很?大委屈才这样。”
严雾放下手里的仪器,往外走。
“诶!严雾!你去哪里?”
“我……”她有点心?不在焉,“我去趟卫生间。”
“哦,早去早回!”
严雾胡乱地应了一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站在夕同简的办公室门前,手还放在门上?,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请进。”门里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但仍旧是一贯的温和——
和刚刚离去的女孩的怒骂成为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刹那间严雾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凭什么?
她的手已经按照肌肉记忆推开了门,但她的脑海中,那个奇怪的质问?却?挥之不去。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淡定?之芙刚刚还……她哭了,是吗?
其实她没有看到她的脸,但脑海中那句“听说有人?看到她红着眼睛跑出来……想来是受了很?大委屈”却?挥之不去,她心?里的焦灼愈演愈烈:
凭什么他能气哭了之芙还这么淡定?这完全是一种虐待!
“有什么事吗?”站在桌子后的男人?转过身来,他揉了揉眼眶,露出了一抹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的温和笑容,他看了眼手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是工作?时间。”
“夕老师。”严雾紧紧地握着拳,心?里无?数的话语涌到嘴边:
他们说你虐待你的未婚妻,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凭什么能……
但是,话到嘴边,她的视线余光忽然看到一旁的窗户边上?,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她十分确定那就是之芙,因为只有她才不用穿实验白服。
一个念头瞬间在她脑海中成型。
“夕、夕老师。”她顿了顿,走上?前去,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我有问?题想问?你……”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逾矩的动作?,但夕同简似乎也?有点恍惚,因此没有注意到。
“关于?实验,我觉得这个数据有点奇怪。您觉得是重新试验检查呢,还是在这里插入别?的变量……”
这样的渣男,有什么好留念的?
早点死心?也?好,遇人?不淑还念念不忘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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