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厄很严肃:“你也不想被卢西安嘲笑一辈子吧?”
伊格里斯垂眼看他。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能看见圣阁下鸭舌帽下的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几缕银白的发丝滑落下来,隐隐约约地埋进脖颈下深陷的锁骨。
他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
深夜,圣地,小树林,
此情此景,被小舅舅逮了个正着会怎么样?
伊格里斯: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jpg
——这辈子的战绩结算mvp画面就看现在了!
圣阁下似有所觉地抬眸,不明所以地与他对视。后者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可怜又无辜的表情,像是在讨饶。
诺厄犹豫着放开手。
伊格里斯:“小——”
大雪团子气得拿头撞他。
伊格里斯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大雪团子自己把自己撞了个眼冒金星,晕乎乎地窝在他怀里,这样缓了几秒,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顽强地探出头,站起身,反客为主,将一肚子坏水的雌虫箍进自己怀里,死死困住。
议员长不说话了。
见怀里没了动静,圣阁下大气也没敢喘,紧张地竖起耳朵,捕捉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直到那道声音远去,感知中的气息彻底消息,才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他走了?”
“嗯。”
被圣阁下箍住脑袋的议员长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见大雪团子眉心紧蹙,一副心有余悸,还没回神的模样,故意的,用脸蹭了蹭圣阁下的头发。
……太近了。
诺厄后知后觉,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他蹙了蹙眉,犹豫着要不要适当发作一下,以免某位议员长上房揭瓦。黑发雌虫却像是感知到了某种危险似的,捏了捏他的手腕,一本正经地道:“我看了下,就在前面了,我们继续走?”
诺厄抬眸看他。
议员长主动往前走了两步,一副准备在前面带路的模样,见他一动不动,又奇怪地回头看他。
算了。
周边随时有虫过来,等到了地方,再好好教训对方。
这么想着,圣阁下不再说话,和他维持着半米的间距,慢慢往前走去。
周围再次静了下来。
越往深处走,光线越暗。头顶交错的枝桠几乎完全遮蔽了微弱的星光,脚下的路变得模糊难辨,枯枝和凸起的树根就像是黑暗里潜藏的陷阱,黑发雌虫一个趔趄,超绝不经意地摔靠在圣阁下的身上。
诺厄:“……”
谁家雌虫会被树根绊到啊。
他无语极了,又实在懒得教训对方,只好主动牵过议员长的手。
没有虫说话。
原本随意握住对方的手,此时却被议员长反手更紧地包裹。影影绰绰的树林之中,他们谁也没有转头,唯独交叠的掌心轻微地搏动,像是尚未出壳的幼鸟,隔着薄薄的、温热得皮肤,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右手。
不知道走了多久,伊格里斯忽然放慢了脚步。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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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伊格里斯随口应道,自己却转过身,绕到诺厄的身前,半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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