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他卡了壳,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把头低了一点,对我说:“真的吗?我有吗?抱歉,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不用道歉。我没怪你的意思。”我看他表情不太好,怕他因为我故意说的话伤心。
祁丹伊突然朝我这边靠了一点,肩膀碰到我的肩膀,然后顿了顿,退开一点距离,歪头看我,解释道:“对不起,刚刚那里有个井盖,踩到井盖会运气变差。”
我往他身后瞥了一眼,确实是这样,有一个井盖,可是他为什么又向我道歉了。
“嗯,知道了。”
之后我们没有再说话,一般冷场的时候我会觉得不舒服,可是那天却没有,心里不静,但是有种短暂的轻松。
如果这样算输了的话,也行吧,我顺从自己内心做事的时刻并不是很多,就当补偿一次。
分别的时候,祁丹伊站在我旁边,又用那种我说不清楚是直白还是掩饰的眼神看我,我看他的眼睛都要做足心理准备。
他应该有话要说,但是要等我看他,他才讲。我只能照做了。
那天因为下雨,宿舍楼的电路出现小范围的故障,我们那一片的灯坏了一片,光线变得比平时暗很多,像点蜡烛才有的氛围,又因为走得太慢,楼道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很安静。
“我没有怕你。”祁丹伊再一次强调,表情诚恳。
我有一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嗯。”我点了头。
“我觉得刚刚你说的也不太对,我看到你也没有像见了鬼一样,顶多是惊讶,只是震惊而已,没有那么夸张。”他说。
“哦。”那为什么要惊讶和震惊,我没问出口。
“还有…还有就是,如果你以后也没带伞的话,可以提前跟我说,我还可以跟你一起撑伞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淋到一点雨的关系,他的头发有点乱,耳后有一撮又翘起来,我有点想伸手帮他顺一下。
“就这样,拜拜,我要去洗澡准备睡觉了。”他突然转过身,然后开门进了自己宿舍,砰的一声,关得很大力,震动都快从地板传到我胸腔。
我回到宿舍,把包放下,换好了第二天上课要用的书,然后把没打开的伞放到柜子里。
舍友经过我,碰了下我放下来的帽子,可能正在往下滴水,然后他惊呼一声:“江崇你怎么淋成这样了,你没带伞跟我说啊。”
“没事,我带了伞。”
“不是吧,带伞还淋成这样,你搞行为艺术吗?”
我笑了一下,没再继续回答。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面出现了一条非常浅的裂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感觉是最近。
从那天开始,我以往的观念发生一点轻微的变化。
两个人一起撑伞,比一个人好。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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