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屏退,小声道:“不是?因?为那舞伎,她有个儿子,长得极好。”
王妃沉默许久没说话,良久才叹气:“真是?造孽,那孩子今年多大?”
“尚不满八岁。”
听到这里?,王妃的眼睛里?甚至冒出几分火气:“宣华苑里?那么多年轻貌美的伶人,豹房也有精壮的年轻汉子,他都看上不眼,偏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不要脸的老货,阴萎就去抓点?药补补。”
王妃烦躁地?把头上的珠钗一股脑地?扯下来?:“也罢,不好生保养,成天和那群莺莺燕燕在?宣华苑鬼混,迟早掏空他那副破坏身子,哼。”
这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王妃自从生下世子后,早和江都王没有了表面情意,就盼他早点?死给自己儿子腾位置。
想到儿子,王妃的眼神也温柔下来?,她又道:“明儿还得去找王爷一趟,绍儿的习武老师还没个着落。”
至于人选,她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只是?需要王爷的牌子一用。
世子今年也有十岁,原本两年前就该请习武师傅,可世子胎里?不足,习武之事便一拖再拖,王妃怀上这个孩子时年纪不小了,王爷又沉溺酒色多年,世子刚出生的那几年经常生病。
王妃也不是?指望儿子真能练成绝世高手,刀法天下一流,但也不能像他父王一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临睡前,王妃又吩咐侍女:“虽然疫病还没传到这里?,但熏艾不能停下来?,让下人用丝绸把王府的各个都堵住,府医每三?天进行?一次把脉,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侍女连声应道:“都照王妃您的吩咐做着呢。”
王妃叹气:“这世道迟早要乱起来?。”
江都王是?个指望不住的男人,王妃却是?将门虎女出身,眼界都非同?一般。
先帝扶持外戚宦官和门阀斗法,却没想到门阀未除,却落得个外戚干政,阉党林立的结果,如今皇帝年岁尚小,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朝堂,以至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去年冬时雪灾严重,草原上的牛羊冻死大半,突厥来?犯,代?州、朔州、陇州等重镇和据点?都遭到袭扰掠夺,指不定哪日?便会南下。
但每当她和王爷谈起政事时,江都王便会很无奈地?叹气:“这些和我们有何相?干,王府的岁入可曾有过减少?”
江都王的封地?是?大齐最富庶的一块地?盘,北方年年遭灾,但江都却是?鱼米之乡,富到流油的地?步,可王爷不思进取,从不为以后打算,整日?泡在?宣华苑中享乐。
强势的母亲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儿子性格产生软弱,江都王的父亲过世时他甚至都还不记事,老王妃艰难地?护住幼子,在?一群豺狼的窥视,孤儿寡母站稳脚跟,可见其心智和手段。
老王妃在?世时,江都王还耐得下心处理政事,但老王妃过世后,他算是?彻底解放自我,再不想去管理这些俗事。
江都王本来?就不是?多坚强的人,虽然从小到大经受过良好的教导,是?外人眼神体面又优雅的风流王爷,但他的本质依旧是?怯弱不堪的,禁不起任何风吹雨打。
一直以来?他都在?逃避,他漠视前朝政变时发生的种种血腥往事,漠视这风云变作的紧张局势,漠视苍生老弱欲偷生的可怜挣扎,只求独善其身,沉溺在?温柔乡中麻痹自己。
年轻时因?那副美丽的皮囊,王妃还可能垂怜他几分,但人到几十岁还是?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模样,不免让人生厌。
如此几次三?番后,王妃也不再和他商讨政事,只在?心里?自己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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