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的人去世,心会疼得快要死掉。
瞳孔会急剧放大、收缩,浑身血液都集中去心脏供血,所以四肢会麻木冰凉,根本站不稳。就是站稳了,手脚也会哆嗦得不行。目光涣散,只能任凭意志催动自己。
——直到如今她也感谢那一日自己的直觉,让她见到西烛最后一面,而西烛也没有孤孤单单一个人痛苦地死去。
杨晟的意思是,切身感受过后留存下来的肌肉记忆成为如今的经历,正是因为她铭记于心,所以需要时才能随意调用。
这话很大程度给了她灵感。
那场她认为最难的丈夫暴毙的戏,从最初便被杨晟和唐成澄有意安排在如今这样一个契机——她同唐成澄在戏外情感联接深厚以后,又在戏内将那些个伤痕累累的戏份体验完毕后。
那天回住处,她一遍又一遍地模拟,表情管理、肌肉控制、眼底情绪,都在尽力细致入微地控制、运用。
等到开拍时,现场布置狼藉,她一进场便看见唐成澄浑身血迹地躺在那里。
视觉冲击太大,导致身子浑然一僵。
那瞬间忽然就入了戏。
完美发挥。
这是杨晟那天拍完后的话。
奉颐心知肚明这场戏是得益于对手演员唐成澄的精湛演技,若无他这么强悍的感染力,恐怕她也难入戏。
不过好在这么久以来,自己这张脸在镜头前总算是自然了。
这算是小小的一次进步,开了点小窍。
奉颐把这天大的好事儿分享给程云筝,程云筝特浮夸:【奉颐你简直是天才!人美心善歌还唱得好听,现在演戏也轻松不在话下,根本没有什么事儿难得倒你!根本没有!】
夸得奉颐一阵心悸。
程云筝太假,她关上手机后往民宿去,刚到楼下,就看见宁蒗跑下来。
这丫头鬼鬼祟祟的,见到她满脸惋惜:“唉,奉颐,你来晚啦!”
奉颐狐疑:“怎么?”
“咱家金主爸爸来过,说是专程来看看你呀……不过当时你正好在拍戏,人等你半天,等不到就走啦。风尘仆仆的来,又风尘仆仆地去……”
宁蒗促狭地笑,拿胳膊肘顶了顶她:“我之前还觉得,这种家世的公子哥儿肯定是嚣张跋扈拿鼻孔看人的,没想到啊,还挺有风度,跟人说话时春风和煦,一看就特有教养!”
奉颐面色无澜,心中腹诽:那是没赶上调查你全家的时候。
宁蒗又说:“出手阔绰!不像其他公子哥扣扣搜搜,你知道吗?他包了大伙儿一个月的咖啡和奶茶,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制片助理给全剧组加了餐费。”
“太好了!苍天呐,终于不用再吃那么清汤寡水的盒饭了!感谢金主爸爸加的鸡腿!”
宁蒗纯吃货一枚,这段日子确实被折磨疯了,不然也不能对赵怀钧这番小小“恩施”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恨不能亲自跪下接旨。
奉颐往楼上去,还是不信赵怀钧会专程来深山里探她的班。
她给回了个电话。
电话铃响了两声后,很快被人接起。
奉颐开口就问:“你已经走了吗?”
他低低嗯了一声,说刚到北京。
奉颐假模假样地娇嗔道:“那你该该等等我的呀,我这不就下戏了。”
江南水地长大的姑娘,普通话里若是混着点儿嗲嗲柔柔的扬州腔调,仿佛天生就是撒娇的命。
赵怀钧那端果然默了一瞬。
宁蒗不太习惯,瞪了她好几眼。
可奉颐更恶心的话还没说呢。
——“人家想你了嘛~”
就是可了惜,她不是那种人,这话根本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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