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颐心中蒙上几许怅然,情绪难以名状地蔓延。
仔细想想,其实还不如杨露。
杨露至少有过高光时候,而她,这条路才刚刚开始有起色,便可能随时会夭折。
她也反思过,想着不然就忍辱负重道个歉吧,这件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本也不是不能忍耐的人。可不知怎的,甫一想起那晚的不欢而散,喉间便如同堵住了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将那些纷乱的杂绪通通压下,胡乱地将之统统归结为一个原因:欺人太甚。
奉颐不后悔,但这个时候她还没意识到、更没能理解到常师新的那浓重的忧虑。
又或者说,她没考虑全面这事的严重性。
她同赵怀钧断联这么长时间,一定会有人见他身侧无人,稍加试探他的态度。即使最好的情况是他官方表露她是公司正常的艺人,也多的是人能揣摩出两人如今的关系。
再者,稍微近点儿的人都了解赵家这位三公子骨子里其实最是寡情,身侧莺燕无数,又真的把谁放在心上过?
奉颐也不过如此,没什么特殊。
而就是这么现实。
一星半点儿的风声透出去就已经足够。
奉颐工作有一段没一段,刚开始成天待在家里,还未觉察周围人的变化。
是有一次,她带着宁蒗去青岛客串一个角色。
这个角色是临时决定的,制作不算大,但奉颐刚签瑞也嘉上时合作过,那位制片对她印象深刻,待她也随和,正因如此,奉颐后来又免费替他的制作剧跑过一次配角。
但这次却出了意外——奉颐和宁蒗刚抵达青岛,忽然就来了一通电话,被通知剧组已经换了人。
换人这种事情不新鲜,以前也经历过。令奉颐怪异的是对方的态度特别敷衍,几乎与曾经跑龙套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奉颐还没来得及详问试探,那端便匆匆挂断,一点机会也没给她留。
她举着手机无语凝噎。
工作没了,人也到了青岛,秉着不能白来的原则,她与宁蒗一拍即合,干脆去玩了两天。
这时候还算想得过。
真正叫人意识到严重性的那次,是她两个月后的某次杂志拍摄。
当时正在摄影棚里,临夏的棚内温度高不透气,奉颐被闷得受不了,想叫停去喝一口水。一旁的品牌方负责人这时候却忽然抬头,像是情绪蓄积已久突然喷涌:“喝什么水?赶紧拍,拍完了我赶时间。被公子哥惯坏了还真当自己身娇肉贵?热死人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金宥利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对方极其不耐,站在摄像头外,不断用手替自己掌风,凶瞪着她的眼神像是无比憎恨她拖延了时间。
宁蒗给她递水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奉颐也愣了一下神。
也就是那一刻,她倏地一下清醒过来,终于看到了周围人的冷漠。
现实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掴在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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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都是仗着赵怀钧的面子。
原来她曾以为的自在,是因为他允许她自在。
奉颐的心慢慢就沉了下去。
有时候不得不讽刺承认,人类的确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
那时候周围的人给她好脸色,时间长了,还真以为自己遇见的都是好人。事实上,谁不是背过身后又是一张脸,谁没有对着她背影啐过一句:没有赵怀钧,你丫什么都不是?
那次过后奉颐沉寂了好长时间。
说是沉寂,其实是无戏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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