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觉补得并不痛快。事多愁杂,她睡得断断续续,中途醒来好几次。
最后一次醒过来后,外面的天幕已经渐渐黑下来。奉颐见状,干脆放弃睡眠,起身走到楼下的餐厅找东西吃。
冰箱里除了面包,就只有几片蔬菜。
听宁蒗说这附近有家超市,奉颐上网查了查,发现距离自己就几百米的距离。
于是穿好外套,决定步行去超市买吃的。
出门时她瞧见天气阴沉,为防止下雨,她随身带了把伞。果不其然,刚从超市买完吃的,一出门,天空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雨势不大,但奉颐讨厌这样撑伞多余不撑难受的雨。
她提着一袋沙拉和零食,慢慢地往回走。
快到住所时,宁蒗这个傻货才后知后觉她已经不在家中,给她打了几通电话。电话铃声在口袋里叫嚣着,但奉颐空不出手,干脆通通忽略。
心头空落落的,神思也无法集中。
铃声响在周围,愈发刺耳。
她忽然顿住脚,仰起头,瞧了一眼洛杉矶天空上方。
棕榈树在地上落下一道黑影,被雨水打得晃晃悠悠地摆动,比人自在。
赵怀钧。
她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像放在唇齿边,无奈而凝重地缓叹出来。
有一个念头,她迟迟不敢承认。
一阵风吹进来,斜雨纷纷,淋到她垂落的手上。
奉颐回过神,继续往前走。
马路另一侧某处停了一辆车,车门旁影影绰绰,她下意识一瞥。
忽然就走不动了。
洛杉矶今夜有雨。
奉颐撑着一把伞,穿着宽松的居家服,一个人站在那棵树下。
树影被雨穿打,生动地摇曳跳跃。
凉风掠过男人眉骨,衬衫下摆微微起伏,
见到他身影的那一刻,奉颐头回尝到了无可奈何的滋味。
赵怀钧的车停在路边,他人就懒懒散散地斜靠在车门上,见到她后收起手机,抱着手臂,勾唇静看她慢慢走过来。
这场景莫名重合那年上海的雨夜。
那时她别有用心,他守株待兔。
这个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几乎是她前脚刚走,他后脚一醒,就登上了直飞洛杉矶的航班。
奉颐愣神的间隙手脚却没停,缓缓地走了过去,将伞撑在他头顶。
等到靠近,她才看清这人脸色不太好,尽是大病初愈的憔悴。树底为他挡了不少的雨,可头顶几缕发丝还是湿了。
他对她浅浅笑了笑,捏住她下颚,玩笑似地说:“不认识我了?傻姑娘。”
她随他摆弄着,只问他,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做了个梦,梦见你陪我睡了一宿。醒过来后突然就很想见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不大精神:“熙熙,我已经很久没见你了。”
攥着零食袋的手不由攥紧。
奉颐假意轻松地耸耸肩,说:“这儿是好莱坞,哪个电影人不向往?”
“我知道。”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可某人不是最近闹得凶,不搭理人么?”
说到这里,他语气略有停顿,转而软了声,低道:“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奉颐好半晌都说不出缘由。
难过的情绪隐藏在看不见的视线角落里,在夜色里慢慢发酵壮大。
片刻后,她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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