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宋澜说着,朝张郎中看来,他五官线条本就硬朗,再加上长期征战沙场,那凛然的气质浑然天成,只稍微沉了眉宇,就让张郎中莫名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他。
“既是郎中不会,那便你来。”他唇角朝上弯起,却是眸中寒意更甚,他回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那名随从,将竹篮递到了他手中。
随从立即应是,双手捧着竹篮,问那摇头,“何处有治骨伤的药?”
那药童小跑着上前,朝一处房前领路。
张郎中后背已是渗出汗来,也跟着一并钻进药房。
那随从丝毫不觉勉强,只是细细摸了一下那另外一条好腿,便知能约摸知晓这伤腿问题所在,“未断,只是扭到了。”
药童配好药,恭恭敬敬递到随从手边。
宋澜背对日光,站在门前,高大的身影被晌午的日光拉得极长,面容比方才在院中时又多添了两分阴冷,他问那随从,“这猫的腿,很难医么?”
随从如实回道:“不难,但凡懂些医术的,皆能医好。”
宋澜缓缓颔首,那剑眉如刀,朝着张郎中一眼刺去,“县主时常与我提及郎中。”
张郎中此刻已是面红耳赤,忙不迭点头应声,“哎呦,为县主医治是老朽本分,也是老朽荣幸。”
宋澜冷笑,“怪不得县主头疾这么些年来都未痊愈,原是被人耽误了。”
张郎中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险些没能站住,“哎哟!大公子这可是冤枉我了,这些年来我为县主医治头疾,那可是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分敷衍……”
“荣喜院你不敢敷衍,那我这东苑,还有旁处……你便可以敷衍了?”宋澜语调瞬间拔高,将院中等待的柳惜瑶等人都惊了一下。
说罢,不等张郎中开口,他便厉声又道:“你乃我勇毅侯府的府医,府内不论哪个院,又或是哪个人,哪怕是后门的犬,皆是府医之责。”
宋澜与祖母不算亲厚,但该有的尊敬一分不少,尤其是有了对比之后,他也着实佩服祖母的管家之能,若在从前,这样的事根本不会生出,然不过这短短五年,整个府内氛围皆是大变。
厉声之后,张郎中被吓得白了脸色,哆哆嗦嗦半晌才开口喊冤,“是……是县主……怕、怕我太费心力,误了于她施针……我才、才……”
“既是年事过高,精力不足,那便就此歇了罢。”
宋澜没工夫听他诡辩,他也最厌那推责之人,这要是放在军中,早就军棍伺候,岂容他在此攀扯。
宋澜既是动了要肃清侯府的心思,自是早就有了打算,他不会叫合药居空着,顶多
再等两日,那安南的施针圣手便会来至侯府。
原本在院中看到这些的柳惜瑶,还为觉察出什么,只以为宋澜是在为宋瑶出气,才会如此动怒。
可当宋澜问她,可否解了气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出戏是为了她。
若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直到此刻,她想起晌午的那些事情,心绪依旧还会翻涌。
比起她费尽心思,才从宋濯那里得了一个妾室的许诺,宋澜的过分上心,让她有种不真切感。
别说是柳惜瑶与秀兰,连安安在回来的路上,都破天荒地感叹了一句,“大公子虽然长得凶,但人真的很好!”
书案前,柳惜瑶喝了口水,继续提笔誊抄,听秀兰在她身侧认真分析着。
“其实这样一比,二公子只是口头应允,一点实处都未曾给,反倒是快要将娘子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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