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厌恶你。”
她的声音冷漠到近乎无情,好似下一秒,就要将他抛弃在这里。
抛弃在,这个没有温度的家里。
钟明诀猛地抓住那只想要离开的手,但她走得那么快,一次也没有回头,让他的手落了空。
从此,这世界再也没让他抓住过什么。
比如童年时,那只被他抓来关在笼子里的鸟,比如马场里,那匹永远不为他所驯服的烈马。
他什么也抓不住。
所以,下意识握紧了手。
他想,他总该抓住些什么。
让这世界,抓住他些什么。
“高海臻,”他垂着头,每个字都说得那么用力,“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高海臻看向自己被握着的手。
“带打火机了吗?”她突然问。
钟明诀微愣,“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高海臻眼中带有明显不满。
那是对他的鞭笞,她让他看得很清楚。
钟明诀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唇就被人死死堵住。
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唇间便传来一阵刺痛。
那痛感越来越强烈,直到猩红的铁锈味,浸染舌尖。
她在咬他。
更准确的说,是她的惩罚。
钟明诀知道自己应该推开她,但掐着脖颈的手却在不断用力。
让他们的吻,不断加深,不断索取。
让他的血液流入她的身体。
缔结无言的契约,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房间不大,沙发也不大。
只能躺下一个人,将另一人压在身下。
肌肤与布料摩擦,纽扣在指尖坏掉。
染着血色的吻一路向下,沿着身体起伏跌宕。
然而就在匍匐于她胸口的衬衫纽扣掉落之际,门外,一阵说话声传了进来。
这里不比隔壁,隔音效果并没有多好。
听声音,说话的人似乎就在附近。
而且,正在朝着这扇门走来。
钟明诀的理智瞬间回笼,他撑起手臂,想要起身,脖颈却被一只手给圈住,让他动弹不得。
“有人过来了。”
他望着身下的女人,咬牙道。
“所以呢?”
“他们进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
她似乎万分确信。
“万一呢?”
“打个赌?”
钟明诀觉得高海臻简直胆大,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心情打赌。
“如果他们进不来,”她撩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就把刚才没做完的事…”
她抬起头,嘴唇贴近耳尖,
轻声道:“做一晚上。”
一字一句,似欲望的烈火,
蒸发他身体里的水份和氧气。
“那如果你输了呢?”
他焦渴的嗓音,急待灌溉。
“我不会输。”
钟明诀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笑得那样狡黠。
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他不知道她为何这样笃定。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让人着迷。
恰在这时,门外的声音距离两人仅一门之隔。
钟明诀回头看去,眼睛紧盯着门把手。
这一刻,时间仿佛开了慢速。
冰冷的把手,下压的弧度是那样清晰,
脑袋里那根被欲望拉扯的神经,也越来越紧。
他不想让她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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