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宜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远在小镇的父母。
此时此刻,他们在干什么?
在为别人的新家刷漆,还是在为别人的卧室擦地。
谢轻宜不想去想,可他们的血脉在身体里流淌,让她忍不住去想。
想她高三那年,父亲在工地上出了事。
工地上赔的款仅够他治病用,根本支持不了后续的康复,导致他留下了病根,到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那段时间,母亲白天在别人家里做保姆,晚上回来照顾父亲。
三个月的辛劳,让她仿佛苍老了十岁。
等父亲可以下地走路后,他找了个刷漆的活,只是工资比原来少上一大截。
她和母亲都阻拦过,但他们都知道,仅靠母亲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不足以支撑起这个家庭。
那段时间的谢轻宜正值高考前夕。
学业和家庭的双重困境,让她每次回想起那段记忆时,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影。
有时候她会恨自己生在这样一个仅有六十平的家,恨自己一出生就要背负各种压力,恨自己每个月都要跟母亲去雇主的别墅里,让她认清阶级之间的差距。
可她更恨每次回家时,看着父母忙前忙后做了一大桌子自己爱吃的菜,却还是免不了滋生出这种念头的自己。
她不是个苦中作乐的好孩子。
这个世界养不出这样的好孩子。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谢轻宜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看见来人,屋内停止了交头接耳,个个都坐得端正。
她没有坐下,双手撑在桌边,眼神扫过桌上的一群人。
谢轻宜与她对上视线,却也只是片刻,她就扫过了她。
“我叫高海臻,是投资中心的项目经理。”
“抱歉占用了各位的时间,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开会。”
话一落下,底下就立刻有人接腔说没有。
高海臻笑了笑,道:“相信各位应该都清楚,在实习期内每个部门会对实习生的工作进行多维度评估。”
“实习期结束,部门会依据评分决定各位的去留。”
“我知道各位现在都大多都在实习期最后阶段,距离转正考核仅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我看了下,有些人分数已经达到了标准,有些人的分数却处在挣扎线上。”
听到这句话,有人欢喜有人愁。
谁都不想被刷下去,谁都不想承认自己不行。
谁都不想苦读数十年,以为自己站到了山顶,却还是不得不接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道理。
等到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高海臻才继续道:“不过大家也不用太担心,在座的各位都是康利从万千应届生中挑选出来的人才,仅仅一个数字并不能代表各位的水平高低。”
话术很官方很老套,但对于刚入世的学生来说,很好听也很能安慰自己。
“所以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各位的能力,投资中心决定给各位发布一个额外的任务。”
话说到这,有一个男生举起了手。
高海臻示意他开口。
“那我们原有组里的工作要继续做吗?”他问。
“原有的工作不变,你们可以把这次任务当成是一次附加题,做与不做全在你们自己。”她说。
听到是附加题,桌上的人相互对视一眼。
“高经理,怎么计分呢?”
“现有分数的60%,依次递减,完成度最低的一名为5%。”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个规则,可以说很公平。
分数低的人只要完成度够高,就能大举反超。
但这个世界哪有绝对公平的事情。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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