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顺畅,身体也因为发软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见状,高海臻忙上前扶住他。
“会长,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他粗粗喘着气,“没事,扶我过去坐着吧。”
将人扶到沙发旁坐下,钟士承做了几次深呼吸,缓了好一会,脖颈间暴起的青筋才渐渐消了下去。
“这孩子的性格真是随了他那个妈了,”他靠在沙发上,眼球似是和满了沙砾,变得浑浊不清,“算了算了,先好好过个年吧。”
“嗯,您的病才刚恢复好,也别太操心,当心注意身体。”
听着她柔声细语的关心,钟士承长长叹了口气。
他转头看她,拍了拍她的手,目光里尽是慈爱。
“还好你是个懂事的。”
高海臻笑了笑,垂眸错开了他的眼神。
“会长,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钟士承的手一顿,嘴唇嗫嚅着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还是一句话没说,只是撑着她的手慢慢站起了身,往书桌旁走去。
“您要拿什么东西吗?”高海臻问。
钟士承却是没说话,只是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
“过年了,”他慢慢走了回来,“给你的压岁钱。”
高海臻看着从他手里递过来的红包,眼神动了动,“谢谢会长。”
“阿臻,”钟士承声音软了下来,“这个红包我不是以会长的身份给你的。”
言外之意,高海臻听得懂,毕竟每年都会进行拉扯。
可她更清楚,对他的称呼,也是博弈的一种。
“谢谢会长。”她又重复了一遍。
见她还是不肯,钟士承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
“假期好好休息,别再那么早就回公司了。”
高海臻点头,“我知道,会好好休息的。”
“下雪了路滑,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
转过身,高海臻离开了书房。
待门慢慢关上,钟士承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下。
没有关上的抽屉里,原来放着红包的位置上,放着一张照片。
他伸手拿出,照片里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半岁左右的婴儿。女人脖间戴着一条银月项链,婴儿在她膝上笑得纯真无邪。
钟士承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女人的脸,太多太多快要忘却的记忆,如潮汐的海浪,从远方涌回。
下了楼,佘少娴已写完了对联,正坐在沙发旁与三个小辈聊天。
一个是钟临琛,另一个则是钟士承的外甥钟文楷和他的未婚妻,程竹薇。
见高海臻从楼上下来,四人的目光皆望了过来。
“聊完了?”佘少娴问,“他没下来吗?”
“嗯,会长还有事在处理,估计晚点会下来。”
“辛苦了,”她站起身,走了过去,“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嗯,那我就先走了。”
佘少娴正打算送她离开,却不料被一旁的钟临琛出声打断,“佘阿姨,我送高秘书出去吧。”
见他主动要开口,几人都有些意外。
但佘少娴却也想得明白,他大概是有话要跟高海臻说,便没再说什么。
来到屋外,小雪已经将她来时的脚印覆盖。
他们没有打伞,北方的雪是羽毛,挥一挥便散落。
两人一直这么走着,路还剩一半时,钟临琛才开口:“海臻姐,你知道钟明诀他怎么了吗?我感觉他最近变得好奇怪。”
这一个两个,还挺敏锐的。
“钟先生他…”高海臻顿了顿,“现在还不确定。”
“还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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