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馆里很安静,静音地毯吸走了人们来往的声音,给以展柜里的珠宝最极致的温柔与尊敬。
钟念玺手持放大镜,对准展柜里的一颗矢车菊蓝宝石。聚光灯如同无形的手指,轻轻托起展柜里的蓝宝石,使其悬浮于幽暗的背景之上。
光在切割完美的宝石刻面跳跃折射,迸发出耀眼的火彩。
“你觉得这颗蓝宝石,怎么样?”她问。
“挺好看的,”高海臻说,“质地很纯。”
“是做项链好,还是做手链好?”
“项链吧,手链的话会很臃肿。”
“但送项链一般是送一套,单个送的话,不太合适。”钟念玺说。
“您要送人?”
“是啊,表哥要结婚了,我得准备一份新婚礼物。”钟念玺对钟文楷的这桩婚姻没什么看法,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不会长久。
两人看着虽然感情还不错,但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每次一到他们家来,就分外拘谨,话都说不出几句。
时至今日,她和这个即将成为她表嫂的女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她聊的,她不感兴趣。
她聊的,她接不上话。
除了钟文楷,她们的人生没有重叠的东西用以交流。
甚至于是钟文楷,钟念玺能聊的也不多。
姑姑姑父去世之前,他们这些小辈关系还算不错,可那场意外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接触,他们的关系自然而然也就疏远了。
爸当年也提过要把他接到家里抚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给拒了。
如此,爸便多雇了几个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一直到他成年。
在国外读完硕士后,爸想要他进康利工作,他又一次拒绝了,选择了去大学当老师,拿着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
这让钟念玺实在想不通。
可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生活。毕竟当年姑姑也是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情,才出的车祸。
钟文楷想远离这种生活,也是情有可原。反正姑姑留下的遗产,足够他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但不论如何,这份礼还是要送的,而且还得往最贵的送。
不仅是他们一家人对钟文楷的重视,也是对已逝的姑姑的悼念。
“对了,你知道钟明诀最近又怎么了吗?”
钟念玺问。
“嗯?”
“昨天吃饭的时候,爸全程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都是在问临琛工作的事。”
“或许,是又吵架了。”高海臻说。
钟念玺想了下,随即摇头,“不像,以前他们吵架钟明诀都不会回来的,昨天他还是回来了,而且好几次想跟爸搭话来着。”
“我估计他应该是不想联姻,又惹爸生气了。那个关珺凡,不是前两天还来过公司么。”
这件事,高海臻当然知道。后来冠正的项目被交给了钟临琛,在公司里还引起了许多猜测。
钟念玺忽然想到什么,“你上次和我说过的钟明诀喜欢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见她问起这个,高海臻的视线从宝石上收回。
“没怎么样。”
钟念玺拧眉,“爸不是要对她动手了吗?”
“会长还没查到她的身份。”
“还没查到?”
因为太过震惊,钟念玺的声音下意识提高了分贝,引得馆内正在安静看珠宝的人们对两人频频侧目。
但她也没心情去管这些人的眼神,追问道:“怎么还没查到?”
“因为有人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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