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都很干净。
可太干净了,就会显得空荡。
钟念玺看向窗边,她记得,自己每次来书房时,父亲都会站在那,要么看向窗外,要么逗弄着那条黑王蛇。
黑王蛇仍在饲养箱里安安静静卧着,父亲,却不在了。
她走了过去,许是察觉到陌生的气息,箱子里的蛇慢慢舒展了身体。
等到她走近,黑王蛇也昂起头,看着她。
看她抬手打开盖子,朝它伸出了手。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黑王蛇没有立马过去。
它瞳孔竖起,像是在在审视她。
审视她的胆量,审视她的能力,能否掌控它。
它一寸一寸靠近,一点一点确认。
最后,一圈一圈,附上了她的手臂。
滑腻而又冰凉的鳞片,摩挲着她皮肤。
钟念玺看着手臂上的黑王蛇,忽然,脑海中涌起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只是,不等她想起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蛇身就已经蜿蜒而上,游到她的脖颈附近。
鳞片擦过项链上的宝石,不规则的宝石,刺痛了她的肌肤。
这道刺痛感,让钟念玺猛地回过神,她一把扯下肩上的黑王蛇。
然而,当她想要将蛇丢回饲养箱时,却发现,一条黑色的蛇正盘踞在里面。
钟念玺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握着的,是她今早戴上的宝石项链。
累了,自己一定是太累了。
她撑着墙壁,来到书桌前,将手里的项链扔在桌上。
靠在椅子上,钟念玺的视线在书房里,游来游去。
她想起自己以前和弟弟们捉迷藏,有几个地方,是绝对不敢躲的。
书房,便是其中之一。
原因有很多,但在这个时候,钟念玺不愿去想那些关于父亲的不好的回忆。
他走了,她就什么都不想怨了。
视线回到书桌上,堆积成山的书和文件里,是一张全家福。
她支起身子,将照片拿过来。
这才发现,照片上不是他们,而是父亲和他的家人。
钟念玺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钟士承,那个最高的,瘦瘦的男生。
老了以后,却矮矮的,胖胖的,一点也没有当年的样子。
她看着照片里的人,轻笑了一声,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偏爱钟明诀。
他年轻时和现在的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父亲是个自私的人,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所以,也最爱那个最像他的儿子。
这无可厚非。
可是,钟念玺觉得自己才是最像他的那一个。
但,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才让他明白。
将照片放了回去,她重新靠回椅子上。
书房的窗户没有关,她隐约听见,楼下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是谁的声音。
钟念玺有些累,也懒得再去分辨是谁在说话。
歪了歪脑袋,她的视线突然触及到书桌抽屉。
她记得,这个抽屉是上锁的。
不知怎么的,钟念玺盯着那锁孔,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想要打开的冲动。
念头一起,她就伸出了手。
伸到桌子下方,只稍稍用了些力气,抽屉就往拉出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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