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让他放手,那是万不可能的。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留下,而不是成日郁郁寡欢,影响寿数。
祝无执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前排稍侧一人身上。
此人面容清雅,身姿挺拔,虽竭力维持着仪态,但在他的审视下,身体紧绷起来,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
正是温幸妤的妹夫。
祝无执缓缓垂眼,心中有了计较。
*
琼林宴毕,徐长业吃了不少酒,头有些晕。
他正欲回家,刚出得宫门不远,走到无人巷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徐大人,陛下有请。”
来者面白无须,笑意亲和,徐长业认出来,正是今日琼林宴在祝无执身旁伺候的内侍省都知,王怀吉。
他一下清醒了,拱手道:“劳烦王都知带路。”
王怀吉颔首,把徐长业暗中带入宫中拱垂殿。
到了殿门口,徐长业有些紧张,一个劲咽唾沫。
他不明白陛下深夜暗召所谓何事,紧张之余,更有隐秘的期待。
入了殿,他行跪礼,听到了祝无执淡漠的嗓音。
“起来吧。”
徐长业起身,垂首静立。
祝无执指尖轻叩案沿,“寒门不易,此番能得中,可喜可贺。”
听不出喜怒。
徐长业闻言忙躬身:“微臣谢陛下天恩!”
“嗯。”
祝无执目光掠过徐长业低垂的头顶,投向殿外那片海棠,淡淡道:“定职之事,关乎前程。朕观尔才学,堪当大任。”
他顿了一顿,目光幽深,“只是……若家中和顺,内助安宁,心思澄净,于公务之上,必更能全力以赴,不负朕望。”
徐长业心弦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是狂喜。他屏息,深深拜下:“陛下圣训,臣定当谨记!”
他能中第,不是蠢人,自然听出来皇帝是以他未来的仕途为注,暗示他需想办法,暗示妻子,去开解其姐的愁绪。
这些日子,他的确没少听雀娘提起,她阿姐郁郁寡欢。
祝无执摆了摆手:“退下罢。”
仿佛方才那番敲打不过是随口闲谈。
徐长业躬身倒退而出,跟门口的王怀吉问了好,便出了宫门。
回到家中,温雀刚哄睡着两个孩子。
洗漱罢,熄了灯火,夫妻俩躺在榻上。
徐长业想了很久,试探开口:“雀娘…今日琼林宴结束,陛下又暗中宣我入宫叙话。”
温雀依偎在丈夫怀中,闻言愣了一下,紧张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长业沉默了一会:“陛下说,娘娘郁郁寡欢,或有寻死之心。就算不自尽,再这样郁结下去,也对寿数有碍。”
温雀大惊,一下坐了起来。
她的确知道姐姐郁结于心,但不知道竟然这么严重,还会危及性命。
“阿郎,那该怎么办?陛下叫你去,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六神无主,透过黑暗扯着丈夫的袖子。
徐长业也坐了起来,搂着温雀的肩膀,哄道:“陛下说,娘娘最在意你这个妹妹,你多去开解开解,劝她想开些,想必会有用。”
温雀皱眉:“阿姐性子固执,我之前没少劝,可都没什么效用。”
徐长业佯装沉吟:“无用吗?容我想想。”
片刻后,他缓声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