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抱起见面礼,如灵魂出窍一般飘了出去。
文天祥立即上前去见礼:“您好,我……”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辛弃疾看出他的拘谨,温声道:“莫论辈份,叫我幼安就行,这是陆务观。”
“在下信州谢君直”,文天祥恭敬行礼,长揖到地。
他眉目皎然,气质卓越,一如雪后流云遥悬的青山,做这个动作也叫人赏心悦目,一片风骨俊秀,神仪高洁。
辛弃疾见他手中提着满满一箱的礼物,不觉叹息道:“你人来就好,何必带什么东西。”
少年粲然微笑:“区区一点薄礼,不过聊表寸心,都是些我觉得小师祖可能会喜欢,或者用得上之物。”
辛弃疾听见「小师祖」这个称呼,嘴角微微一抽。
算了,由他去吧。
“不过是一点点家中珍藏的古卷、名剑、先贤遗物罢了”,文天祥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砚台,递给他。
色泽冰紫,体方而长,背面镌刻着「持坚守白,不磷不缁」的字样,“此系岳忠武王故物。”
上面还刻了一行小字:“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与铭字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枋得记。”
这方砚台当然很珍贵,寄予了前代英杰的一片清骨丹心。
然而,令人惊恐的是,如此贵重之物却被随意地堆放在箱子里,十分简单粗暴……
“你的箱子里该不会都装的是类似的珍物吧?”辛弃疾惊讶地问道。
文天祥摇了摇头:“当然不。”
辛弃疾刚想松一口气,就听见他轻笑着说:“这些只是目录罢了,后面车上装的才是正品。”
说罢微微侧身,露出了后边几匹白马拉着的好几节车厢。
辛弃疾:“…….”
观众们:“……”
你这是一点点吗,分明是亿点点!
文天祥自有一番考量,等会要出兵,准备自然是做得越充分越好。
但他之前又不在军中,帮不了粮草军械之类的,只能大举氪金,充值军费了。
反正他家里不缺钱,东西送过来任由小师祖处置便是。
这枚砚台在后世名气颇大,由岳飞所制。
很多年后,被谢枋得转赠给文天祥,又被文天祥带入囚牢中,血染毫锋,留书青史,写了很多很多诗词。
包括那一首《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后世人认为,此砚经过三位民族英雄之手,得乾坤之正气,遂为之取名“正气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此刻,少年看向庭院中的箭靶,隐于松云树梢之间,悬挂在高处:“小师祖,你之前就在这里练箭吗?”
“在我们家,不谙熟弓马的将军不是好诗人。”
辛弃疾摘下长弓,拈弓搭箭,挥一挥衣袖,很潇洒随意地射中了一个红心,然后将弓递给文天祥:“你也试试吧。”
文天祥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对君子六艺中的每一项都有惊人造诣,自然也包括射艺。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弓,第一箭稍微有些偏离,随后一箭却是风声猎猎,穿云而过,正中靶心。
“好!”辛弃疾抚掌道。
他并不想费事走过去拔箭,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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