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罗斯特的目光沉沉地扫过薄贺毫无遮挡的后背,又掠过周围那些依旧黏着在薄贺身上的、令他极度不悦的目光,声音更沉了:“……冷么?”
薄贺正要回答,一道男声从旁插入。
“夜安。”
科伦威尔停在几步开外。他虽已中年,但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是久居高位的从容。
“恕我眼拙,如此耀眼的新星降临我的宴会,竟未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目光在薄贺惊艳的容颜和那身张扬的红裙上流连,眼底掠过一丝纯粹的欣赏,“我是克里·科伦威尔。”
薄贺松开伏罗斯特的手臂,微微侧过身,面向对方。他没有等科伦威尔伸手,也没有行屈膝礼。
红裙美人直视科伦威尔,抬起戴着丝绒手套的右手,掌心向下,指尖优雅地垂落,手腕在黑色映衬下显得愈发纤细,姿态却如同女王在等待臣民的效忠。
“幸会。”他开口,声音清冽中带着一丝磁性的质感。
四周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竟敢在初次见面就如此理所当然地要求一位老牌贵族行吻手礼?!
科伦威尔眼中不明显地怔了一瞬,随即便被某种炙热的光芒取代,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为难或不悦,反而绅士地躬身,托住那只如同艺术品般的手,然后垂首,在黑色丝绸上方印下一个庄重的吻。那姿态,不像在行吻手礼,更像是在亲吻一件无价的珍宝。
“深感荣幸。”科伦威尔直起身,目光里面翻涌着强烈的探究和被点燃的兴味,“阁下如何称呼?”
薄贺在心里啧了一声。
看完那些关于科伦威尔的模糊情报,他就知道对方肯定吃这一套。
有一类贵族,他们站在权力顶端,习惯了掌控一切,却在骨子里渴望被更高力量压制甚至“羞辱”,以获取某种扭曲的快感,简称——抖M。
“薄贺·维斯珀。”他收回手。
“维斯珀阁下,”科伦威尔显然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丝毫未减他的兴趣,“不知能否赏光,共舞一曲?”
“抱歉,”薄贺重新挽起伏罗斯特的手臂,姿态亲昵地将身体重量倚靠过去,“这支舞,属于我的男伴。”
轻易得到的,就不珍贵了。
音乐流淌,炽烈的红丝绸在舞池中旋转飞扬,如同燃烧的玫瑰花瓣肆意绽放。伏罗斯特一手紧紧环住赤狐青年被礼服勾勒得纤细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与他戴着黑手套的手交握,用高大挺拔的身形将那抹惊心动魄的红牢牢禁锢在怀中。
薄贺仰着头,红唇贴近伏罗斯特线条冷硬的下颌,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醋什么呢?伏罗斯特大人?”
伏罗斯特没有回答,只是握在薄贺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带着人转了个圈,将那些窥探的视线隔绝在自己宽阔的肩背之后。男人看着怀里这只光芒四射、却又不断招蜂引蝶的赤狐,恶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走,锁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
“别绷着脸了,”薄贺借着舞步旋转的力道,将自己更紧密地嵌入伏罗斯特怀中。他仰起脸,琥珀色的凤眼里映着璀璨的灯光,也映着伏罗斯特幽深的瞳孔,“今晚,我的第一支舞是你的……”
他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加深:“最后一支舞,也只会是你的。”
“最后一支舞”的地点,两人心知肚明。或许在顶层套房私密的阳台,在铺满玫瑰花瓣的浴缸边缘,在起居室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反正绝不会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第一支舞的余韵尚未散尽,科伦威尔便再次穿过人群,向薄贺发出邀请。这一次薄贺没有推辞,将手轻轻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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