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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苇一笑了一声:“哥,我不是离开家就活不了,之前有好多年我都一个人在外面到处跑。”

“跑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差点死了!”季津把酒杯往桌上一磕,杯子够深,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壁上缓缓地淌。

季苇一深吸一口气,看不到自己全身都在抖,慢慢站起来:“我差点死了,不是因为我没待在家,而是因为这儿——”

他用手按住自己的心口,摸到越来越剧烈的心跳,顶得胃部一阵呕意翻腾。

他的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每一个字都很艰难地挤卡出来:“因为这里生来就有问题,所以才会生病。”

他低下头去,用手撑着桌子沿儿,努力喘气:“这件事不是在我出生前就注定好的吗?”

季光远勃然大怒,把手里的杯子高高举起,终究没砸下去:“你怎么说话的!”

有红酒溢出来,顺着桌子攀沿,沾在季苇一衣摆。

很多人都说,季光远脾气很大,在公司里基本属于铁血君主说一不二的领导风格。

但季光远这辈子对发他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是这话在他家确实属于禁语。

季苇一从来知道,所以他很少给父亲因此而恼怒的机会。

他低头看着沾染到自己衣袖上的红酒,又觉得有种难以言喻地愧意: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顾惜他那颗残破脆弱的心脏,季光远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摔杯子。

空气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几秒之后,季苇一深吸一口气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那杯酒。

他是不喝酒的,但是每当有这种场合,从来也会在他面前倒上一杯。

他们宁可倒酒,而不是橙汁或者汽水养乐多——这是他家里粉饰太平的某一部分。

但是到聚餐结束时还原封不动摆在桌上的酒,就像卧室里的制氧机,没有锁的房门一样,昭示着那些粉饰不掉的部分。

季苇一举杯,往季津的杯子上碰了碰:“新婚快乐,哥。但是我真的觉得,我不能跟嫂子住在一个屋檐底下。”

他在母亲的惊呼里猛然仰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在胃里升腾起的灼热和绞痛中,他放下杯子:“我觉得还是我搬出去住吧。”

季苇一穿过父母还未收拾归置的行李箱,独自一人走出门去。

第21章

季苇一冲出门去,疾步走了一阵,隐约听见身后门响,脚步声急促,猜是季津追出来找他。

他几乎能想到季津会对他说什么,碍于他的身体,即便现在全家都压着一肚子的火气,估计也没有人会跟他说什么重话。

越是这样,越季苇一难以面对。他实际也并非感到愤怒,只是疲惫。

疲惫到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一带是独栋别墅区,楼与楼之间都隔得挺远,小区的一角是花坛,植被茂密,这个季节通常没什么人来。

天已经黑了,季苇一躲进去窝着,坐在花坛的石阶上,没几分钟,从天而降一个足球砸进他怀里。

他咳嗽起来,花丛里钻出一个小男孩,汗水在脸上画出几道沟,怯生生看着他。

季苇一边咳嗽边把球递给他,看着对方远去地背影,吃吃地笑——可能在家人眼里,他现在就是一个因为一点点小摩擦而赌气离家出走的任性小男孩,比面前踢球的这位大不了多少。

季津找不到他,开始不断拨电话进来。

季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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