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没尝尝?”
其实也谈不上多么好吃,但米很柔软鱼也不腥,放了胡椒粉,热腾腾地落进胃里,不会觉得不舒服。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不想吐就算实属不易了。
张渊闻言,捧起碗埋头喝了一口,犹豫片刻:“没有冯叔做的好喝。”
提起冯帆,季苇一又想要叹气,但这次忍住了:“鱼不行,不是技术的问题。”
张渊便说:“冬天就有鱼了。”
季苇一心道这话之前好像就听过,但那鱼离了桦城几乎就吃不到,他又不可能真的为了一口鱼跑回桦城去。
他这人对食物的兴趣实在也没有很大。
边想边拿勺子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吃到一半忽然愣住。
他跟张渊吃的是不是一碗来着?
张渊一见他顿在那里,马上紧张起来,拽过垃圾桶递到他眼前:“想吐?”
“没。”季苇一把那口粥生生咽下去,“吃饱了。”
他确实也不能吃太多,否则很容易觉得胀,顶着心口难受。
张渊捧着碗又往前递一递,似乎是有些劝他的意思:“不吃了?难吃?”
季苇一摆摆手:“吃不下了,不是难吃。”
下一秒钟,就看到张渊一仰头,把残存在碗里的粥直接倒进了自己嘴里。
“你——”季苇一愣住的一瞬间,张渊已经吃完了,抬起脸来看着他。
季苇一成功捕捉到他鼓着腮帮子瞪着一双黑眼睛的画面,脑海里莫名闪过“亲尝汤药”四个大字。
“你别呛着。”他说,然后忽然想,这个典故是不是二十四孝里头的来着?
这种事就不能琢磨,一琢磨,他就感觉此时此刻的他和张渊,非常的……父慈子孝。
直接把便宜占到冯帆头上去了。
季苇一就笑,一笑气就有点不够喘,抚着胸口呼哧呼哧半天,沉默了一段时间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季津。
季苇一接起来,身上没那么难受了,他终于有耐心说话:“嗯,哥。”
季津可能没想到他这遭语气又这么平静,愣了愣才接话:“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季苇一看一眼已经去厨房刷碗的张渊:“在家里。”
“什么在家里,你到底在谁家里?”
“我自己家里,”季苇一说罢叹了口气,还是跟他解释了:“我和张渊在一起。”
季津之前听说过季苇一要让张渊搬到郊区的房子里来,一想那还真是他自己的房产,顿时没话可反驳:“你待着吧,我就过来接你。”
“回去干嘛呢?”季苇一说:“爸妈生气,你也生气,我也生气,生气就睡不好,睡不好心脏难受。”
心脏难受这四个字在他这儿简直就是免罪金牌,季津果然犹豫了:“你在那儿没人照顾——”
“张渊在。”
张渊这时已经洗了碗回来,似乎听到季苇一喊他的名字,不声不响地坐过来。
他对自己名字的发音要格外敏感些。
季苇一继续打电话:“我就待几天,大家都冷静一下再说。”
电话那头的季津陷入沉默,季苇一和他讲这几句,又觉得胃里隐隐开始不适,怕把刚喝下去的粥又吐出来,最后撂下一句“别来找我,不想吵架”就要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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