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时候觉得那最开始是自己对家人过度关注的一种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报复,有时候又觉得那其实只是一场配合家人的演出。
但久而久之,这种作风已经渗入他的骨血里。
但是张渊没有露出那种,通常会出现在季津脸上的,识破耍赖之后勉为其难配合的无奈。
他特别严肃地点点头:“好。”
然后又一次笼住他因为滞留针而变得更加冰冷的手指,避开针管,用手心轻轻暖着。
说:“不要生病。”
季苇一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挣扎一下,最后还是任由自己被热度熨烫,边暖手边想:这不还是突然袭击……
心里悬着的事情解决,他在尚可忍受的腹痛和低血压造成的轻微眩晕中重新闭上眼睛。
又问:“几点了呀?”
他以为还在夜里,但窗外好像有鸟在叫。
张渊说:“九点。”
“早上九点?”
“早上九点。”
季苇一腾地睁开眼睛:“你该去上课了。”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更何况他既不苦又不穷,耽误上课是大事。
张渊摇头:“等你好了。”
季苇一把手抽出来:“好差不多了。”
他扶着床坐起来,头离开枕头,还是一阵眩晕,闭上眼睛保持平衡,坐着没有倒下去:“你去跟医生说,既然药都打完了,我想出院了。”
张渊不动:“你很不舒服。”
季苇一睁开眼睛:“我可以回去休息,没必要一直待在医院里,你也没必要一直在我身边耗着,该去上课就去上课。”
见张渊不为所动,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强硬:“张渊,如果你昨天没休息觉得很累,也可以请假回家睡觉,但是不用一直陪着我。我叫你来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给我当陪护的。”
张渊说:“不累。”
季苇一扶着床边柜站起来:“那就去问问医生,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对峙了片刻,最后还是张渊妥协了。在他扭头转身的刹那,季苇一跌坐回床上,大口喘气。
低血压的时候还是不能突然站起来,血泵不到头顶上就会眼前发黑。他坐着缓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许琮发了个定位。
【来接我】
【别告诉季总】
医生来给季苇一再次确认心率血压和呼吸道的情况,过敏症状虽然凶险,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觉得血压依旧不是很理想,但见季苇一态度坚决,嘱咐他回家静养起坐行走都要小心摔跤之后还是让他签字出院了。
许琮奔着医院的定位火急火燎地来了,在看到季苇一的脸色之后就更胆战心惊:“小季总,你……”
“吃坏肚子了,挂点水。”季苇一坐进副驾驶里靠住,双手放在腹部半合上眼睛:“先送他去上课。”
张渊一路沉默,到了地方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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