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心口,闭着眼睛喘气,许琮也不敢动他,只在愁眉苦脸:“老板,你说你这是耗着个什么劲儿呢?”
季苇一头上一层冷汗,两个耳朵里都被耳鸣灌满,隐约听见这话,先也跟着他的思路跑:是啊,耗个什么劲儿。
忽然又觉出不对:他耗什么了?
这几天他什么正经事也没做,每天除了在医院打针就是在医院睡觉。回到家里,顶多应付一下和家里人共进晚餐,其余时间都在卧床静养。
医嘱也遵,药也按时吃,他是很迫切要把病养好的。
甚至往远处说,一个多月以来他不断地生病,除了有一次吵架喝酒算他自己作死,就算是过敏进了抢救室,也实在是莫名其妙就病了。
非他不想好,可就是不好。
季苇一睁开眼睛,轻轻挥开许琮要去扶他的手,慢慢往医院走:“耗什么了,无非就是之前那两天稍微多干了点活儿。”
许琮说:“说明还是干太多了。”
季苇一没接话,直到护士把针扎进他的血管里,才忽然说:“我不接受这辈子一点有强度的工作都做不了,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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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琮看着他的面色,顿时全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额,倒也……”
季苇一心道:对他而言,这恐怕比接受自己注定早死还难一点。
毕竟死亡只是遥远的一瞬,虚弱却是时时刻刻的。
然而实际上却像是对什么东西妥协了一般靠在病床的枕头上:“心慌,我不想坐飞机了,你帮我把机票换成高铁票。”
许琮一愣:“那张——”
“张渊又没有心脏病,”季苇一说:“还让他像原来的安排那样,坐飞机跟程秋一起走。”
药水一进来他胃就不舒服,刚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儿把这段熬过去,又说:“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
犹豫片刻又道:“就说是我的安排,让他直接来问我。”
许琮边点开手机看票,忽然问:“小季总,你该不是躲着他呢吧?”
季苇一往被子里缩缩,几乎快把头蒙上:“躲着他干什么,坐飞机心脏不舒服。”
结果张渊并没有来问他为什么不一起走,乖乖跟着程秋去了。
季苇一坐动卧,在夜里听风声的时候收到了程秋着陆后拉着张渊的自拍。
季苇一看着那张照片,有一瞬间忽然觉得画面上的张渊已经很像一个真正的艺人。
张渊有一种神奇的天赋,大部分不曾习惯于面对镜头的人,最初在镜头面前总会有不自觉的僵硬和眼神躲闪。
但张渊在遇见季苇一之前连照片都没有拍过几张,却天然地能够像他长久地凝视他人眼睛那样从容地直视镜头。
程秋可能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哪怕迄今为止他们都还依旧觉得张渊对表演只是似懂非懂,还是相信他可以实现自己的要求。
季苇一意识到自己始终对最后的作品充满期待,并因此忐忑起来。
毕竟文艺圈的每个人摩拳擦掌觉得自己有可能参与一部叫好又叫座的史上留名的作品时,都可能是离在电影院折磨观众眼睛和心灵最近的时候,名导演也都不少翻这种车。
他想,那能怎么办呢?明天开机的时候拉着张渊多拜一拜,拜虔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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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地选在一处西北小镇,离草原和戈壁都近,未来两个月,剧组基本上都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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