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是从来不说的,说这种话会让他看起来真的像黛玉。
车一时打不到,夜里风凉,季苇一打了个哆嗦,率先走进了面馆。
蒸腾热气混杂着麦香和牛肉的味道扑在脸上,店里略带地方口音的男人招呼他们:“看看吃点什么?”
店不大,桌椅上都沉着一层长时间炖煮牛肉落下的油污感。季苇一找了个地方擦了半天才坐下,把张渊一个人丢在前台:“你看着点吧。”
反正他不想吃。
张渊没说什么,过不多一时拿了个白面饼和一只空碗回来,手上微湿着,像是才洗过。
季苇一便叫他坐到自己身边来:“对面椅子脏。”
张渊径自走到他身边坐下,刚刚在付新和面前他俩也是并排坐的,但是小餐馆用的是连在一起的沙发,立刻有震动感传过来。
季苇一往旁边挪了挪:“泡馍?”
“嗯。”张渊低头,先将那白面饼一撕四份,再拾起其中一片来掰。
季苇一无事可做,看着他掰。张渊动作很快,一块面饼在他手里迅速就缩小。但落在碗里的碎馍掰得特别细,每块还没小拇指甲盖大。
看得季苇一想笑,刚刚那么大一块羊腿他抓起来就啃,现在吃个汤泡饼反倒还讲究上了。
不知是不是他掰得实在太专注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对待食物的虔诚感染了季苇一。灶台上厨师舀面汤浇在碗里,牛肉汤的香气在狭小的空间里荡漾来开,季苇一肚子里咕叽一声。
真论起来,他今天一整天只喝了麦茶吃了一颗水饺,到现在还没低血糖晕过去全靠白天输的药里有葡萄糖。
还好张渊听不见,馍掰完了,他把碗递回窗口,不多一时端着泡馍回来了,附加一只小碗。
他不吃,只从那一整碗汤里盛出一小碗来,用勺子搅合半天散去滚烫的热气,推到季苇一面前来。
这下季苇一终于意识到这顿饭根本是为自己准备的:“你……”
他是特意把馍掰得那么细吗?
张渊只当他又要说吃不下,眉心顶起一个鼓包:“你今晚什么都没吃。”
还是吃了半个水饺的,季苇一想。然而没反驳他,乖乖把那只小碗划拉到自己眼前。
刚拿起勺子,隔壁桌坐着一对情侣正在看菜单。
男的说:“好大一碗啊,点一碗算了,给你吃宝宝碗。”
对面的姑娘白了他一眼:“上网学点好的,哪个成年人吃不了一碗,你要是付不起钱,就点你自己的,吃完也自己打车回去。”
男的一见抖机灵踩了雷区,忙一叠声的道歉。季苇一轻咳了一声,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的面前的“宝宝碗”上,摸了摸鼻梁。
犹豫片刻,默默把那只大碗挪到自己面前,又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张渊:“你要吃吗?”
张渊摇头,他巴不得季苇一能吃三碗。
太瘦了,他看着季苇一低头时脖子上竖起的一小块颈骨想,太瘦了就会生病,怎么才能让他胖一点。
水汽扑满眼镜片,季苇一才想起自己脸上还带着平光镜,觉得碍事,索性摘了丢在一边。
张渊拿起来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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