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为之,实在是忘了。这很奇怪,明明知道季苇一很忙,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但那一刻他就是感到很不开心。
失落对于他是一种很陌生的体验,很久以前开始,他几乎就不再期待些什么。可最近好像很频繁,刚刚季苇一把他的手推开的片刻也是那样。
就好像,小时候在水里捉到一条很漂亮的小鱼,捧在手心里想把他带回家养起来,但是一不小心就跳出去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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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苇一看许琮发过来的机票订单信息,早班清晨六点,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痛。
许琮关心老板:“会不会太早了,身体好了吗,不是说坐飞机不舒服吗?”
“赶时间,”季苇一无奈:“晚上有事,下午飞来不及。”
许琮见他不知有意无意回避了身体问题,实在觉得季苇一最近很不对劲,犹豫到底要不要给季津打小报告:“小季总,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
季苇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叹了一口气:“见嫂子。”
许琮看着手机顶部跳出来的三个字,默默从已经点开的和季津的聊天界面里又退了出去。
助理可真难干啊……许琮默默地给自己订上了明天一早去机场接人的闹钟。
等真的见到季苇一,他又有点后悔自己昨天没给季津打小报告是不是个错误决定。
飞机在十点左右降落,季苇一脸色青白,走起路来脚底发飘。许琮见他一晃一晃从斜坡下挪上来,忙迎上去要接行李箱。明明箱子也带着轮子,季苇一只一松手的事儿,不等许琮接手,拉杆忽然从他手里滑落了,箱子砰得一下掉在地上。
“啊……”季苇一愣愣地看着箱子顺着斜坡滚下去,感觉地砖拼接的缝隙开始晃动。
许琮一叠声地道着歉去追,提起箱子才发现原来很轻,季苇一恍恍惚惚站着,眼神好像都不怎么聚焦。
许琮小心翼翼地拉他胳膊:“小季总?”
季苇一躲了一下,从耳鸣里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好像有点低血糖。”
后面记忆几乎断片了,他好像知道是自己走到了车上,但一路上经过什么地方全都不记得。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瓶功能饮料,很麻木地往嘴里送。
太甜了,季苇一皱起眉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瓶子。一旦清醒过来,就很疑惑自己到底是怎么喝下去大半瓶的。许琮还在旁边胆战心惊地看他,他挥挥手:“没事。”
也就是在飞机上吐到眼前发黑空姐在外面敲洗手间的门而已。
行程太紧,他昨晚才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丛然满是歉意的问他明晚能不能赶回来参加家宴——带着季津未婚妻的家宴。
又附带一句:“时间有点紧,你赶不及也没关系。”
季苇一问:“为什么这么着急?”他不太确定特意来叫上他的意图,毕竟没有他的时候,他父母应该已经和对方见了很多次了。
可能是因为上次吵架,让丛然以为他很在意这件事?
却听到丛然说:“你哥哥打算下个月就办婚礼。”
季苇一在电话那头愣了愣:“我这就订票。”
想多了,不到什么事都定好了,可能还想不起来告诉他呢。
越是这样,他越不想让家里担心身体,况且季津谈了这么多年恋爱,这是他第一次要见对方。知道未婚夫家里有个身体不好的弟弟是一回事,真的看见一个半死不活的小病秧子又是另一回事。
他叫许琮找了个社区诊所只说自己肠胃炎吐得吃不下东西想输点水,免去在大医院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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