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他还叫季瑭。
瑭的确是玉,据说是他未出生前就定好的名字。那时也早知道他生来不会太健康,还是给他取了这样寄予满满的名字。
只可惜他也是块假玉,后来听什么人忽悠,就改了现在的名字。
季苇一至今不知道,究竟是真的迷信才给他改名,还是为了能找个好借口把他送到别处去才不得不迷信。
如今呢?
他看向身边的张渊,一门心思要照顾他,可他到底也没有全说实话。
如今的安宁是不是也像气泡一般?
季苇一心知自己不能一味这样瞒下去,一时却也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明是这么开心的时刻,实在不忍心立刻就让气氛蒙上一层阴影。
就算是假的,没戳破之前,太阳底下姑且还很漂亮。
他笑着把那碗推开:“又不是请保姆,谈恋爱嘛,有意思的事情还多了。”
张渊却忽然垂下眼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身上显现出肉眼可见的茫然与低落:“我不知道谈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季苇一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咳嗽两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故作轻松地拍拍张渊的手背:“没事,哥教你。”
他说完,才忽然想起许久以来,张渊似乎还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哥。
顿感自己吃了大亏,瞬间动心起念:“首先,你先叫声哥哥来听。”
张渊看了半晌,拿手指点了点下巴,无端伸手在脸颊边挥了两下。
季苇一莫名其妙,还道他摆手是要拒绝,一时有些不悦:“什么意思?”
一答应和他在一起就得寸进尺,真连声哥哥都不肯叫?
早知道早点占这个便宜了。
张渊却把动作又重复一次:“哥哥。”
“这是哥哥的意思。”
第61章
小感冒在季苇一身上也会格外缠绵, 白天里因为鼻塞混混沉沉,夜里体温上升,总在三十七八度徘徊,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张渊的戏还没结束,自然不能无休止地歇下去, 每晚又按照约定被赶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季苇一后半夜低烧的事情。
早上轻手轻脚来到他房间, 摸着枕头上的潮湿的汗意,仍然觉出事情不对。在季苇一将醒未醒时把手搭在他的额头和脖子上翻来覆去地摸:“要不要去医院?”
“有什么,就是感冒。”
早起让鼻音更重, 他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哼哼唧唧的, 音量也小。
张渊听不清楚, 却不忍心叫季苇一顶着嗓子疼痛大声说话,费力地盯着他的口型分辨:“已经好几天了。”
“没几天,”白细胞和病毒的缠斗身体各处都酸痛, 季苇一又把眼睛闭上:“病去如抽丝嘛。”
张渊没有再说话, 季苇一却听到他低低地叹气,知道他心里大概并不接受这种随意的敷衍。
但总之张渊不说, 他只当意识不到。
并且感觉有时候男朋友不爱说话语言表达能力不行也挺好的, 可以帮助他轻易达到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的良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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