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右本来就吓着了,这下又挨裴瑄的吼,一时间火上心头,急躁地说:“我站在那儿给他打啊?你们不是看见了吗?他根本就不记得我,我看我对于他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你们赶紧另寻高明吧,可别耽搁他的治疗之路了!”
“刚才他的身体体征表明他对你的反应和旁人是不同的。”吕医生这时候站出来说:“我们试过很多人都不行,眼下只有你才能帮助他,否则这么下去……”
裴鹤京那张惨白的脸在脑海闪过,陶西右深深呼吸几下,慢慢冷静下来后规矩地站在一旁,听医生说起现在裴鹤京的状况。
“裴少爷应当是丧失了全部记忆,目前还不知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不过眼下最主要的是失忆后若长期无法重建认知,患者极容易产生心理问题,他自从醒来就很明显地产生了极度的厌世情绪。”
裴鹤京清醒之后,说得最多的就是“滚”字。
他讨厌所有打扰他的人和事,任何的声音都令他感到恶心呕吐。他不知道筷子如何使用,索性不吃饭;反感针头,便拒绝一切治疗……
这样下去不仅记忆没法恢复,身体也得拖垮掉。
吕医生叹了口气,“总不可能一直绑着他打营养针。”
“你尽力而为,我会让所有人都配合你。”裴瑄看了眼监控屏幕里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的孙子,又扭头望着陶西右的脸,突然开口说:“如果你能让他恢复,裴家一天不倒,我保你们陶家今后在宁津市顺风顺水。”
这突如其来的许诺太重,差点儿惊掉陶西右下巴。
这可是裴瑄啊,以往根本不把他们这种小喽啰放眼里的大人物,竟肯做到这般,想来也是真的很着急自己的宝贝孙子了。
“我何尝不希望他好。”陶西右“啧”了一声,“可他现在的状况你们也看见了,根本就不让我靠近。”
“慢慢来。”吕医生说:“可以先尝试离他远一些,跟他说点话。”
远一些的地方啊……
陶西右很快给自己挑了个好位置——沙发。
裴鹤京卧室的那张灰色沙发离窗户不远,光照充足,又在床尾的右斜下方,是足够安全的区域。
舒适地窝进去,陶西右脑海里突然闪过某帧少儿不宜的画面,是当初两人刚开荤不久,大半夜的闹到沙发上,裴鹤京死死地按着他的腰……
“啧——”陶西右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些糟粕甩出去,抬眼恰好看见裴鹤京又在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瞪着他。
保镖又把裴鹤京的手绑上了,此刻他正在输液。陶西右顺着输液管往上看了看,确认药水还很多。
“你别瞪着我了。”陶西右直起身体,拿过桌上的奶茶吸了一口,这是刚才他说要压压惊让郑伯安排人现买的。
山野栀子,入口清甜醇厚,陶西右砸吧两下嘴唇回味,胆子也大了不少,“不出所料的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每天都要看见我。”
“滚。”裴鹤京说。
“医生让我多跟你说说话。”陶西右自顾自说,“你有什么想了解的事情吗?我可以很耐心的告诉你。”
“滚。”
“哦,对了,你知道你自己多大年纪是什么身份吗?”
“滚。”
“我给你科普一下。”陶西右拿手机把某度上关于裴鹤京的资料视频点开,里面自带的机械男声便开始叽里呱啦念起来。
裴鹤京听得眉心皱得死死的,又说了句滚,但他太过虚弱,而陶西右外放的声音又大,把他的声音给盖过了。
近五分钟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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