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恍然大悟。
原来比起太子陆重瀛,少主更厌恶太子妃。
他暗自在心里记下这一点。
……
今日是尤安自出嫁后第一次回丞相府省亲,他刚从马车上下来,便听见一声脆生生的“表姐”。
少女扑到他怀里,双眼亮晶晶的,“我好想你呀!你有没有想我这个表妹?”
原来沈疏桐知道了他今天要回家的消息便早早候在了这里。
“当然有。”尤安微笑,示意她放开自己,“我还特意给你挑了礼物呢。”
他从马车上拿出了一个沙漏。
放在雪白手心里的沙漏边框鎏金,通体由琉璃打造,小巧精致,此时在日光下,闪着金光的细沙缓慢地从最窄处流下。
尤安看着她好奇的表情,略微得意地一翻手腕,“待上半瓶的沙子全都流到下半瓶,就说明已过了一个时辰了。”
沈疏桐乃吏部尚书之女,不缺稀奇古怪的玩意,但这个是国外来使朝拜时进贡的计时工具,她还从未见过。
沈疏桐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谢谢表姐!”
“对了……”似是想起了什么,沈疏桐的表情有点扭捏,“我还想跟表姐说些话。”
正好陆重瀛有事要与父亲商谈,尤安便任由她拉着自己回了闺房。
虽已有四个多月未住人,房间却依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东西摆放的位置都丝毫未变,就好像随时在等着他回来。
旁边的侍女在端上了茶点后心领神会地退到屏风后。
“表姐,”小姑娘蹲在尤安的腿边趴在他的膝盖上撒娇。
沈疏桐没有亲姊妹,只有一位兄长和几个同父异母的庶弟,因此在她眼里,尤安这个表姐是比亲姐姐还要亲的存在。
“我不喜欢宣王了。”
尤安略微讶异地扬了扬眉,哑然失笑,“怎么又不喜欢了?”
沈疏桐本想将那日的事一股脑说了,但话到嘴边,她转念一想,宣王既已承诺不会宣之于口,那她又何必让表姐知道,徒增烦恼。
“哎呀……就是发现他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所以不喜欢了。”
“趁早看清自己的心意也是好事一桩,毕竟选择郎君是终身大事,还是要慎重些为好。”
尤安揉了揉少女的头,起身摆弄细口琉璃瓶里月季,小心修剪掉枝枝蔓蔓的花刺,这时今早刚从花园里摘的,珍珠白的花芯,绽放的花瓣边缘处带着点微微的蓝,犹带着清晨凝结的露珠。
那日宣王回信中的拒绝虽委婉却很坚定,尤安正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不伤了沈疏桐的少女心。既然两个人都对彼此无意,那这件事就此揭过便是。
“那表姐嫁给太子殿下是因为喜欢吗?”
少女看到那只抚弄花枝的手停在了半空。
沈疏桐总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表姐。
表姐总是温柔又疏离,美丽又脆弱。
她的身上好像藏了很多秘密。甚至……她总有一种,表姐并不属于这里的荒谬错觉。
尤安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对陆重瀛的感情很复杂。
那一晚洞房花烛夜,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嫁给一个人。
可是看到陆重瀛的脸时,心底却有一道声音在说:不,不对,不是他……不应该是他。
那应该是谁呢?
潜意识却给了他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明明……他很确定,自己对裴景深只是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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