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待西夷败退后随意找个由头把他处决了便是。”
“至于你,办事不利自是要罚,”他看了眼纸页上刺眼突兀的一笔,将那写废的宣纸揉成一团,随意抛掷在地,声音听不出喜怒,“去领一百鞭。”
寻常人连十鞭都承受不来,即使是习武之人也少有人能撑过四十鞭。
闻言黑衣人的肩膀颤抖了几下,他自知死期将至,面色骤然灰败下来,与死人无异。
“属下领命。”
*
万岐山。
阿若依焦急地守候在山下,视线在每一个上山的教徒身上逡巡着,直到看见那个在大火中救了她一命的黑衣女子,她的双眼倏地亮起,立刻倾身走上前。
“你既赶回来就说明……我父母和妹妹可有消息了?”阿若依跟着她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
“少主已托人找到你在西夷的家人,确认过他们的安危了。”女子将一封信递交到阿若依手中。
她迫不及待拆开,在看到那熟悉的语言和字迹时双手不住震颤着,几乎拿不住那薄薄的纸页。
真的是阿母!他们还活着……!
“少主已经做到了您要求,还请您履行诺言。”毫无起伏的声音适时提醒道。
阿若依收敛好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当然。”
她伸出一只素白的手,一只赤红小蛇从袖中缠绕在指尖,嘶嘶地吐着蛇信,尖利的獠牙深深刺入皮肉吸食血液。
“这是……”
阿若依注视着几息之后微微抽搐的小蛇,“此乃蛇蛊,我曾取陆重瀛的血为引,常伴毒物左右,我的血本身就是剧毒,从今以后,他会如此物一般,日渐虚弱。”
两年后,西夷东部。
“将军,平陵战役大获全胜,且朝廷押运的粮草到了……”
陆重行听懂了副将的言外之意。
连着两年不停歇的征战已让大多数将士精疲力竭,用兵之计,在于张弛有度,赏罚分明。
“传令下去,宰杀牛羊一千头犒赏三军,还有,”他停顿了片刻,“今日取消禁喧,只此一晚。”
“是!多谢将军体恤!”副将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没过多久营帐外传来将士们阵阵欢呼声,与往日的寂静肃穆截然不同。在这危机四伏的军营终于得以喘息,将士们大口吃肉喝酒,酒碗碰撞的叮当响声此起彼伏,不去看也能猜到外面究竟是怎样一副喧闹的画面。
一层帐布仿佛把两个世界隔绝开来,陆重行独坐于帐中,盯着那方手帕出神。
捕捉到营帐外细微动静,少年眼神一凛,右手已经快如闪电般握住了身侧的剑柄。
来人知会了一声后掀开帐门,正是车骑将军左丘明,也是陆重行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
陆重行不动声色松开手,却遗漏了放于木匣内的手帕。他眉心微皱,刚要合上匣盖,左丘明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木匣,凑到眼前。
“哟,这手帕……”左丘明稀奇道,“将军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他不认得手帕上的家徽,只觉得这布料莹白润泽,一看就绝非凡品,便大胆猜测是哪位京城贵女的贴身之物。
本以为陆重行会反驳,没想到少年将军只是冷冷道,“放下。”
左丘明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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