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尤敬廷转向司空,史文德捋着花白的胡须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
尤敬廷心中暗恨,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他心里清楚陆重行不是草包,敢忤逆君威必定证据确凿,但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不得不逼他亮出底牌。
他正欲诘问,却注意到少年抽箭的动作,立时浑身血液上涌。
“皇后娘娘!……保护皇帝皇后!”
比他更快的是陆重行的动作,陆重行拉弓,箭身直指陆重瀛的心口。
“陛下!”
尤安已经看到了陆重行手中拉满的弓,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脸上,漂亮的眼瞳写满了央求。
就是这么一眼,陆重行的手细微颤抖了一瞬,那支破空的长箭偏离了预定的轨迹。
噗呲——
箭身扎入陆重瀛左肩,顷刻间,太和殿大乱。
……
“小姐,小姐。”
尤安是在颠簸的马车中醒转的,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亓越的脸。对方此时并未蒙面,寒星般的黑沉双眼凝视着他。
“这是在哪……”尤安撑起身体,刚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脑海中便涌现出无数画面。
刀光剑影,兵刃相接,还有……那双异瞳。
他想起来了,最后是暗卫营的人把他们从宫门救了出来。
暗卫营所有人的解药都在陆重瀛手里,也因此他们都是效忠陆重瀛一人的死士。
想到陆重瀛肩上的那一箭,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亓越的手臂,“夫君在何处?他的伤……”
“陛下在另一辆马车,已经处理过箭伤了,”似是看穿了尤安的想法,亓越补充道,“陛下刚刚睡下,小姐现在去可能会惊扰到他。”
尤安从他的话中隐隐察觉到了几分不悦,他下意识想松开手,却感受到手心濡湿滑腻的触感。
是血。还在沿着暗卫的黑衣不断渗出滴落,他终于知晓那股萦绕在鼻间的血腥味源于何处。
单膝跪地的高大青年捕捉到尤安轻皱的眉心,正欲寻一块干净的布帛为他擦手,却被按住了肩膀。
“别动。”
尤安小心翼翼揭开黏在伤口上的布料,露出其下皮肉翻卷的狰狞伤口,垂眸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亓越,“可能会有些痛。”
话一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身为排行第一的暗卫,这样的伤口对亓越来说想必是家常便饭。
他抿了抿唇,倒了些瓶中的清水简陋地消了消毒。
身上那身显眼的凤袍已被换成了素色长裙,周围没有合适的敷料,尤安犹豫了片刻,取下头上的发钗割下裙角处的布料,撕成条状缠绕在被冲洗过的伤口处,手法甚至有几分娴熟。
黑衣暗卫心中微微一动。他原以为小姐这样娇生惯养的人,从未做过这样的事。亓越注视着那双灵巧的手,“小姐何时学过包扎?”
尤安打了个结将伤口固定,闻言沉默了一瞬,“……是我在书里学来的。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他掀开车帘四处张望,只见那座恢弘华丽的建筑已经在视野里缩成一个小点,渐渐看不见了。
“驾——”
车夫挥鞭驱赶着马匹,马蹄踩踏在荒草中发出“哒哒”的响声,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入山林。
尤安早已预见会有今天的局面,因此很快就接受了现状,只是久居京城,对于眼前陌生的山林难免心生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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