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板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半晌,确定她真的不打算再说点儿什么了,才无奈的笑着:“你怎么又是这话……”
付太太微微仰着头,眼角的细纹微扬,笑似的。
“工厂就像咱们家的小闺女,从生下来就一直体弱多病,我们没办法了治不起了,想把她给有能耐的人家……但现在有人给了个偏方,我们自己就有机会治好她,那不是好事是什么?”
闲话家常一般,就连比喻都很接地气。
付老板端着碗,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的确,对他来说,工厂就像是他第二个孩子。
他为了它付出金钱、时间,劳心劳力盼着它成才。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他多年夙愿成真,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心动,是人之常情,是真实的人性,但是——
“可我怕这次又不成,把那三十万都败了,以后就……”付老板没有躲闪,直视妻子的眼睛,说出自己的犹豫,“而且我也答应你了,要退休。”
付太太扑哧一声笑出来,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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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咱俩刚结婚的时候,你挣多少工资吗?”
“嗯?”
“三十九块八。”
付太太的嘴角挂着笑,“三十九块八的日子我都能过,现在的日子有什么过不得的?”
付老板沉默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付太太拿过他手里的面碗,把微微有些坨的面条重新搅拌均匀,语调轻快的说:“老付,什么事儿一旦想上三个钟头,就会有无数烦恼——天上掉馅饼还可能烫着头皮呢,哪有十全的好事儿?”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但是我知道,我今儿是笑着的、开心的,那我明天死了也不后悔。”
她把面碗递还给他:“老付,我不怕过穷日子,但是我怕你因为这一件小事儿后悔三四十年,那样的日子才没天日。”
她的眼睛并不十分亮,但眸色温润,像海上孤岛里唯一的一汪淡水池塘,无波无澜,却让掉进那儿的人分外心安。
付老板沉默着接过面碗。
他吃了口微凉的面条。
还是那个他钟爱的味道。
又吃了一口。
“那就干。”
他含糊的说。
……
“哎你说,付叔会做吗?”
段珺一边陪着林听逛商场一边问。
林听很认真的挑选着礼物,闻言随口应道:“我哪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真把我当天桥上算命的使了?”
林听朝她翻了个小白眼,最后指了指一套瓷器,示意服务员帮她包起来。
段珺瞧着她,颇为疑惑:“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东西了?”
林听笑眯眯:“送礼呀。”
段珺轻挑眉梢,又看了眼林听买的那套价格中上,但样式格外雅致漂亮的茶具。
她一时间有些想不出林听要用这种东西送谁,想了半晌,问:“拜孔子?”
林听的手微微一顿,沉默片刻后点头:“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段珺:“……?”
段珺无比好奇林听到底想要去拜访谁。
因为在她看来,林听选的礼物正属于「办事不足、反得罪人」的范畴。
既不是什么明清的古董瓷器,也不是当代大家的得意之作,拿着它给领导送礼,领导能把她踹出去。
这样的礼物,反倒是像送给自家长辈或是好友的节日小礼物。
然而据段珺所知,林听在京城最亲密的关系也就是章局了。
可她不是到京城第一站就去拜访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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