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绝无人来搅扰,我深刻怀疑此刻的咒术界究竟还能不能用“界”来形容,所有术式和咒力都系于一身。
唯有伏黑惠不在天元的掌握中。「十种影法术」之于她,就像是两面宿傩的最后一根手指之于我。
也算是势均力敌了。
“只有你我二人,兄长大人,为何还不进来?”
她的声音就如记忆当中一样谦逊温顺,但上扬的尾音却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天元对自己这个哥哥的了解至深,这一点尾音对两面宿傩果然非常有效,他的情绪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
在两面宿傩看来,一切干扰都无所谓,他势必要和天元之间有个了断。
这也是我要做的。
我最后检查了一次自己体内的诅咒状况,顺着两面宿傩的意图扬声道:“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间吧,妹妹。”
我让「黑绳」顺着我的手脱落在地。
这么大的声音,伏黑甚尔肯定会听到,由他将这根绳索收起来最好不过。绳索对人体的伤害至少要比刀刃好些。
此外……我还有另外的想法,须得确定将伏黑甚尔引到此地。
接着,我便不再犹豫,直奔薨星宫内部而去。
正殿大门上绘制着繁复的花纹,但并不是文字,而是由各种元素构筑而成的图画。
画面的主体是一对带着飞扬毛发的面具,面具被神龛所困,三根香顶飘散出融合在一起的烟雾,将神龛也包围了起来。
两边大开的门顶挂着不同的金属物,一个是月亮一个是太阳,但在这两个明亮体包裹的正中,却是深渊般黑暗的房间。
我踏过门槛,房内没有一点光线,甚至烛火都不曾点亮。固体的蜡油滴在供桌上,各类的供品——水果、糕点,就仿佛蜡制的一样,美丽而不真实。
黑暗之中,这些供品供奉的,竟然是被金盘奉盛起来的手指——两面宿傩那最后一根手指。
如此近的距离,我竟然也要依靠视觉来确定手指的位置——甚至,我都已经看到它了,它却仍然不曾出现在我的感知之中。
如果说之前那两根手指只是有咒力暗纹的话,那这根手指就是一点诅咒的气息都不存在了。
我皱眉,视线顺着被高高捧起的手指向下。在供桌前、蒲团上跪坐的,是一个纯白狩衣包裹着的背影。
宽阔的肩膀、高挺的脊背——说实话,这不像是一个女子的背影。
但在此时,能坐在这里的人,就只可能是天元了。
“兄长大人。”果然,这个背影一开口,就是回荡在空荡大殿里的温柔女音,“这么多年……别来无恙。”
“也不算多年,每一个咒物都是本体力量的延伸。既然有手指在你身边,那看来我们一直都在一处。”
真到了薨星宫内,到了天元面前,两面宿傩的情绪反倒平静了下来。
“兄长大人所言极是。”天元双手合十,在手指前虔诚叩拜,“若没有兄长大人的支持,我恐怕也难走到今日。”
精神支持?
还是力量支持?
天元说着,便站起身来。高大的身体顿时魁梧如一座小山,和她的声音全然不符。再转身,她的面孔也清晰起来,和想象当中的圆桶四只眼不同,她的轮廓仍在人类形象的范畴,甚至五官的模样和位置也相当标准。
细眉、圆眼,高鼻、小嘴,还有一对耳垂宽厚的耳朵。
但,就是这样标准的人类长相中,却时时在细节上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仿佛是——拼凑起来的五官。
我皱起了眉。
她似乎并不意外于我的反应,细嫩的小手轻抚在脸上,“我知道,我如今的模样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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