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上。
毕竟,天元的心志不该这么容易被动摇。
别说她最初就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力和行动力来背刺两面宿傩,哪怕是一个普通人被自我洗脑了上千年, 也绝不会被一两句话所击溃。
但, 说这个话的不是别人。
我是用两面宿傩的口吻说出了那样扎心的话,这个世界上, 只有两面宿傩的话能真正穿透到天元的心里。
也只有两面宿傩真正有资格在这一点上反讽天元。
这样想的话, 两面宿傩对我身体的争夺和控制,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但说到底, 就是因为那些年重复的概念深入她心, 所以当对“命运”的信赖出现裂痕的时候, 自我怀疑才会达到顶峰。
那些年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后来想起, 也成了一种不能放弃的沉没成本,变得可笑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天元一吸鼻子,整个人的精神就像是被强撑起来似的,“兄长大人,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否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个覆巢之下无完卵,指的应该就是没有平衡的世界下场。
我之前也亲眼见过,世界远没有人们想象得那样坚固。
天元的所作所为确实维系了整个世界的平衡,并且将这个平衡维持了千年。
她或许算不上什么绝对的正义,但绝对有所作为。
只不过,世界意识是个相当难伺候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构建这个世界的“创世主”本身就相当难测。
而且,天元没有说真话。
我借着两面宿傩不会听这种冠冕堂皇话的人设,冷笑出声。
两面宿傩自己并非不懂天元所说的道理,只是不在意罢了。
“世界倾覆,与我何干?”
我盯着天元,时刻不停地运转着体内的诅咒。
只有诅咒在运作,身上的咒纹才能足够清晰明亮。
我没有在天元恍惚的情绪下持续重锤。
物极必反,要是压过了头,很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看她脚下「魔虚罗」的状态结构依然在稳定的范畴内,现在恐怕也不是偷袭的好时机。我只是默不作声地将诅咒铺开,一点点摸索到她身边。
绝不是有攻击性的诅咒,我只是要像当初探查五条悟咒力结构那样,探查天元。
“天元——”我的语气略微一缓,虽然不确定宿傩对天元的情感,但天元对宿傩绝对是倾注了感情和幻想的。只要有一点幻想,就足以让我打一手温情牌,“吾妹,我从来不想外人的死活,正如别人也未曾想过你我的死活。从最初到现在,难道你倾注一切维系的命运真的眷顾过你吗?”
用语言把天元和我先划到一起去,这是降低攻击性的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当然,我也没有说错什么。
他们兄妹俩的世界,从最一开始,就是只有彼此的,他们就是这样长大的。
之前试探天元的态度也证明了这一点。
果然,天元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身体也微微颤抖,像是在方才的激战后,被浇灌了一脉甘泉似的。
甚至,我都想用“抓住救命稻草”这样的话来形容她此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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