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云狐疑,蔚蓝的眼珠里尽管有探究,却保持戒备:“这是什么?”
“不是毒药,”祁醒没好气说,“说了就没意思了,少将,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林在云随手将玻璃杯放下,坐在这个小摊边:“我不喝酒。”
祁醒跟着他蹲下来,顺着他的目光往海港看:“也不是酒啊,你都成年了还不喝酒?……好吧,你不再问问?那我直接揭晓谜底,是最近流行的功能饮料‘梦曲’。舒缓心情很有效。”
少年一直嘀嘀咕咕,在本就吵闹的街道人群中,也吵得不像话。记忆里,林在云和许洵在一起的时候,哪里都很安静,静得像许洵这个人,冷血,没人性,没丝毫温情。
林在云安静地想,也许他是应该尝试一段新的感情,他把“等到许洵”视作太高的人生目标,当做美梦乐园的终点,以至于在废墟摔得粉碎时,竟然一时爬不起来。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祁醒见他不动,气得冒烟,半晌,又自己降火灭烟。
“少将,你不能因为一次爱的失败,就不相信春天再降临。”
这句话仿佛拉动记忆某个闸门,有什么要洪水爆发,却又深深湮灭——
那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无论是哪一天哪一瞬间,发誓过永远不忘。没有发生,就是从未存在,纵使记忆还有残影,也不过是梦。
“林在云……”
林在云没让祁醒继续往下推销,随手拿起玻璃杯,一饮而尽。
远处海港在驶船,引航船牵着雪白的轮船,一个个V字在海雾中出了港口。仿佛在行军棋的蓝色海面区域,有人手握雪白王棋,突破规则界限,非要直驱敌营,落定在另一方心口。
林在云记得,在行军棋的术语里,这叫做孤注一掷。
饮料的功能性开始发挥,海上薄雾渐渐变成灯光下的灰尘,祁醒的声音愈来愈低。
“它会让你潜意识里以为——已经完成某个遗憾的愿望。你的遗憾是什么,少将?”
灯光下飘舞的灰尘都被照白,安静典雅的晚宴,取代了周围热闹街市的喧嚣。
视线穿过一个个晚礼服和高顶帽,林在云抬起头,许洵若有所觉,停住与身边将军的交谈,向他微笑。
“抱歉,错过了和你的开场舞。”
许洵向他伸出手:“宴会才开始,你来得刚刚好。”
林在云恍然,原来他只剩下这一件憾事。
白细星的薄雾愈来愈浓,浓到挤出水,湿润了衣衫。祁醒脱下外套,披在林在云身上,心里并不像他表现得那么平静。
手指落在林在云的脸边,祁醒只是替他把雪白的头发拂开,“我都有决心,你也不要放弃。”
温热的呼吸落在脸上,林在云抬起头,对上祁醒的眼睛。
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祁醒未闭上的眼睫,在要退回去时,被祁醒揽住了腰。
“我征得你的同意了吗?”祁醒亲了亲他的侧脸,在他耳边问。
远处轮船离港,带来漫长的汽笛声,尖利悠远。
在婴儿蓝的深不见底的大海中,轮船只能靠这声音传递讯息——我要重新启航。
祁醒没有等他的回答,在汽笛声响时,在满街热声潮浪中,望着林在云的眼睛,深深吻了下来。
许洵骤然睁开眼,才醒过来,神经末梢一阵阵的痛楚,还在提醒他——这次不是一场噩梦。
雨后废墟,透着硝.烟潮湿的腥气。
“日前,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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