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波漾。
人类孩童时有飞翔的梦想,可是和天空作伴的飞机,却是为了战争,夺走孩童的性命。人间所有事,都这样不能两全。白沉怕他死,可他不来,死的是白沉还有更多人。
“医者不自医,我来拯救你,关我自己什么事?”
他这样振振有词,白沉一看就头疼,“有什么事来找我,除了必要时间段,其他时候别乱跑,寸步不离跟着我。”
林在云听他这样的口气,好像找了个大麻烦,笑道:“好。”
老鼠等人招供后,牵连出六年前政法大学的事。
时间久远,许多报道已不可查。只知道当年有名学生试图自杀,舆论都说是学业压力导致,但也有迹象表明,自杀学生曾向校方举报副院长不当行为。
此事最终被以保护学生为由息事,而那时,林在云找了上去。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自杀学生改过一次说法,便留下了这份举报不当行为的记录。
衣冠太重,而真相往往很轻。迷雾里,也只有声音能被传达。他一件件脱掉衣冠,探寻真相,赤.条条离开学院,也不过是如神话里被抽了仙骨的神,前途未卜,在浅滩撞个头破血流。
林在云来大庆岭的第二年,大庆岭有一批学生毕业,毕业典礼也是成人礼,校方准备了礼物给这些将要步入成年世界的孩子。
林在云想起来他十八岁刚好错开了毕业与开学,既没有毕业礼物,也没有成人礼物,不免感叹运气不好,生日生得不对。
白沉听了,不动声色叫小弟去打听,打听出怎么个事,原模原样地准备了,想看林在云惊讶的表情。
林在云第一反应却是:“可我早就成年了。”
白沉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幼童懵懂,青年又将步入太沉稳壮年,壮年又走向暮年。唯有少年朝气蓬勃,你总沉沉郁郁,不爱说笑,要是这个礼物能使你永远少年,不枉费我辛辛苦苦挑选。”
他这样正经,林在云也只好吹了蜡烛,许了愿望,收下礼物,弥补遗憾。
那天本来还要拍照,但照相馆太远,林在云自己拍了一张,留作纪念。
要是白沉知道他少年时,在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恐怕肠子都要悔青。
看完口供记录,众人也很感叹,六年时光,足够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步入青年,从意气风发到心智成熟。可是六年来,受害学生们的人生,永远停留在伤痛里,不能前进。
小李道:“提交给京市那边吧,跨省了。”也就不再多说。
刑明焕在外面夹着一支烟,烟灰缸里已经不少烟蒂。
他一直在找这样一个真相,即使没找到的时候,也说服自己——一定有什么理由。其实就算没有苦衷,他一样这样开脱。
现在,刑明焕宁愿林在云没半点理由。
通过分析文本,刑明焕很快从近日诈骗窝点的消息里,找到了林在云留下的谜底。
负责破解的同事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让刑明焕看出端倪,只当是巧合。
那夜在面馆,刑明焕就问过,“你以为那帮诈骗团伙是蠢货?让你轻轻松松传递信息出来?我绝不同意。”
其实他同不同意,都没有用。
但林在云还是道:“谁也看不出来,但你一定能看出来。”
“我对这方面并不精通。”刑明焕冷冷说:“你高看我,我还有自知之明。”
“你不精通破解暗号,”他一笑,有点做坏事得逞的得意,因为知道下面的话一说,刑明焕一定没法反驳,竟莫名提前开心,“但世界上,我相信没人比你了解我。”
刑明焕果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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