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又一句话不说,走得很远吧?”他果然醉得糊涂了,说话间,没以往那么气定神闲,带着点质疑,竟然道:“你又要去哪里?”
林在云还没想好,总归要和白沉先说一声,至于目的地,如果他决定暂留下来,当然是挑没去过的城市,消磨光阴。
这一眨眼的迟疑,在刑明焕眼里,却有别的意味,他道:“算了,我现在就陪你去。”
“不是说了让你先醒酒,”林在云说:“一会儿就有人送醒酒汤来,你去洗个脸。”
好说歹说,刑明焕才进了盥洗室,门还是半开着,时不时,刑明焕就问一句话,林在云漫不经心地回答。
等刑明焕出来,林在云还托着下巴,百无聊赖拨收音机的频道。老式收音机没有几个频道,要调对频,才能收听节目。
大概林在云运气有点背,大半天也没瞎猫碰上死耗子,调不到一个台,只有沙沙的杂音。
人世间的爱,无不是常常失落。也许某个频率的数字对了,可是那一瞬间另一个频率的数字又谬之千里,永远不同频,也传达不到讯号。
他见刑明焕走来,便说:“你去睡吧,不要等我。我今晚不走了,等你明天睡醒。”
刑明焕仍同意了,仿佛他提什么便是什么,无任何主张反驳,却在林在云松了口气之际,问:“我们同睡吗,还是你要和我回家?既然你说要等我,为防意外,还是我看着你先睡。”
他这会儿如此精明,林在云都怀疑他是装醉,但沉沉酒气又掩盖不住。
“难道我还会食言?”
刑明焕未答,态度很明了。
林在云拗不过他了,被他带着倒在沙发里,抱着枕头,听收音机不知怎么跳出声音,放出首歌。
林在云无话说,刑明焕却笑了,在屋里徐徐暖风里,埋头吻他的头发,手臂绅士搭着沙发,语气又不那么尖锐了,仿佛两人刚刚只是情浓时吵了一架,还和大学一样,只要刑明焕退让两三步,便事过境迁,“我没有不信你。”
“嗯,我知道。”林在云深知和一个醉鬼是讲不通的。
分明就是不放心他,怕他不告而别,可刑明焕言之凿凿不承认,林在云没办法,只有闭眼装睡。
刑明焕方才还酒意上脸,倦意正浓,此刻却兴致正高,手臂离开沙发,轻轻拂开他耳朵边的头发,一会儿问他热不热,又问他会不会冷了,又说沙发太小。
林在云说:“闭嘴。”
刑明焕哦了声,果真不再说话,却还温柔梳着他的头发,丝毫没有要睡的意思。
他清醒时,林在云说不过他,这时候难道还怕他吗,便恶狠狠又说:“哑巴了?睡又不睡,还打扰别人休息。”
刑明焕怔了一下,踌躇两秒,才道:“我到底能不能辩解?”
林在云道:“你不要强词夺理,难道我不让你说话?”
刑明焕醉里被绕得满头雾水,cpu没运转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想不透,干脆不再想,陪他靠在沙发上,听收音机咿咿呀呀放起不知哪一年的戏曲,乒乒乓乓一阵走阵声。
“你记不记得,”刑明焕说:“上回你说要去看某个展会,只是可惜票价太贵时间太晚,你抽不出空……当时我们还没在一起,我说给妈妈听,她还以为你是我喜欢的女同学,还训了我一顿。”
林在云说:“说什么胡话。”
刑明焕奇怪了:“你不记得?你还说下次再有机会,得等三四年,难得有这方面的专家……就几个月前,你怎么忘得这么快?”
那起码是七八年前的事。林在云本来想笑,这人酒量好,难得醉,竟然把今夕何夕都搞混,当现在是猴年马月。只可惜他没有录像机,能录下来,给刑明焕改日看看糗态。
刑明焕知道他在笑他,也不生气,语气还是温柔的:“其实你当时一皱眉,我就想说我能解决。好险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